35.第九章 借刀殺人(2 / 3)

門輕輕合上了,欣遠睜開眼,看著房梁上的雕花發了一會兒呆,門又打開了,進來的是墨染宸。欣遠沒有繼續裝睡,睜開眼帶著一點笑意看著紫衣公子,墨染宸臉上也就浮上了笑意:“可算是睡夠了!你若再不醒的話,我就隻能去相府請罪去了。”

“屬下慚愧……”欣遠知道墨染宸必定是日日盼著他醒來,才會第一時間趕來看他——搞不好從他受傷到現在,墨染宸每日都要過來看望,他這一傷也不知道耽誤了多少事情?

“知道你醒了,霖兒也該鬆口氣了,她這幾日都陪著辛遙姑娘輪流照顧你,要不是她攔著,辛遙姑娘怕是要找人拚命去了!”墨染宸笑著道——其實他說的還算輕的了,辛遙當時的神情簡直令人膽寒,看著那把插在欣遠胸口的短刀,眼睛紅得仿佛要滴出血來。

刀是辛遙親手拔出的,女子的手沒有一絲猶豫,拔出刀後迅速止血包紮,絲毫沒有懷疑重傷的人會不會因為這一拔而命喪黃泉。或者她根本沒有想過他會死,哪怕他已經氣若遊絲。等其他人趕到時,辛遙正拿著那把短刀出神。

“你若死了,她一定會讓整個天祥閣為你陪葬吧!”墨染宸低低說完,又抬頭看著臉上依然沒有血色的青年道:“你安心養傷,剩下的交給我便是。”換做是他,也是一樣的。

“她……”欣遠露出震驚之色,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還是在乎他的嗎?隻是同袍之情的話用不著這樣吧——他一直覺得自己是自作多情,那麼這一次算是因禍得福嗎?

墨染宸拍了拍他露在被子外麵的肩頭,站起身走了出去。

我是人間惆悵客,知君何事淚縱橫,斷腸聲裏憶平生。自古情深皆不壽,哪怕是一個冷血殺手也一樣為情所困,為情所傷。深情至此,無怪乎就算命在旦夕也不忍早早逝去,因為留下來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這個人長得和她實在太像了,就算易容術了得,高矮胖瘦總還是有區別的吧。辛遙猜測,這人應該是身量和她差不多的女子,同時,應該和她一樣喜歡用刀,而且對欣遠應該有一定的了解,才會易容成她的樣子行刺。竟然易容成她的樣子行刺……

另一方麵,幾日前又有兩名暗衛遇害,就在欣遠受傷後第三日的夜裏。據說,殺人者是一個抱著貓的年輕人,現場也發現了類似貓毛的殘留物。一直不能理解,一個看見小動物都會笑的人,竟然會做出了這樣殘暴而血腥的事情。

為了讓欣遠靜心養傷,誰也沒有告訴他這個事情,從鎖龍井出事到現在,暗衛已經折損五人,加上重傷的欣遠,實際戰鬥力減弱了差不多一半。剩下的幾人目前由辛遙帶隊,暗衛在精不在多,裏麵的每一個人都是可以獨當一麵的高手,之前出征時和墨染宸同行的暗殺分隊就是從暗衛中精挑細選出來的,可歎那十人先前同去同歸,鐵血沙場都沒有損失一人,這次的鎖龍井案卻直接損失了一半,令人唏噓。

傳說中存在著三個鎖龍井,除了江州這一個,另外兩個分別在河南禹州、江蘇淮陰,還有一個就是巫山的鎖龍柱。這背後到底有著怎樣的關聯?

青史幾番春夢,黃泉多少奇才。不須計較與安排,領取而今現在。

有多少事情可以不計較,也可以不去做安排,誰都想活得逍遙自在,怕就怕,日暮酒醒人已遠,滿天風雨下西樓。

同心一人去,坐覺長安空。你那麼會安慰別人,你一定度過了很多自己安慰自己的日子……

沙柳愁中折,梅花夢裏驚。徘徊三五弄,腸斷憶南征。

候雁發金河,紛紛帶雪過。陣連關月小,聲斷塞風多。

高舉愁梁稻,低飛怯網羅。羽毛非敢惜,書禮奈君何!

天馬應星晨,金羈虎豹茵。驕盤春草短,叱撥桃花新。

窟凍長城雪,蹄穿大漠塵。百戰交河道,功成還與人。

那個時候,你還是意氣風發的少年,不知前路艱險,隻知道士為知己者死的大義,還不曾想過女為悅己者容的情長。

鯨波碧浸橫江鎖,故壘蕭蕭蘆荻浦,煙水不知人事錯,戈船千裏,降帆一片,莫怨蓮花步。

而這世間之事,又有多少能夠兩全?

香巢乍結鴛鴦社,新句猶書翡翠屏。

不為別離已腸斷,淚痕也滿舊衫青。

有一種人,令人佩服的地方在於絕對的自律。自律之人可以不受別人的影響,按照自己的計劃安排好每天的生活;自律之人隻會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不應該做,或者不應該犯得錯誤也一定不會去做;自律之人一般都很理智,理智到一種可怕的地步。殺手應該是天底下最自律的人了吧,甚至他們可以要求自己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為了一個信念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不達目的絕不罷休!這難道不可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