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夫人也能去就好了。”
薛晏榮搓了搓手,套了件厚實些的短襖——
“慢慢來吧,總有機會。”
話罷便順手拿起桌上的荷包,就邁出了門去——
“徐聿!備車!”
才上了車,薛晏榮隻覺得袖子裏有些紮人,便低頭看去,這才發現,荷包口裏露出了個釵頭——
頓時皺起了眉來——
“怎麼把這個拿出來了,一定是剛才走的急,沒注意看。”
“爺,您說什麼?”徐聿在外問道。
“沒什麼。”
薛晏榮將荷包原塞回了袖子中。
“爺,到了!”
掀開車簾,剛下去,薛晏榮就見徐聿像塊木頭兒似的,僵在了原地——
“你怎麼了?愣什麼神!”
“爺兒,俞、俞二小姐。”
薛晏榮怕是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俞靜姝,瞧著那通紅的眼睛,跟兔子幾乎沒什麼兩樣了——
一旁的徐聿見狀,便退到了馬車後麵。
“真的是你?”
俞靜姝大概是出來的急,身上隻穿了件單薄的裙襦,連厚點的襖子都沒有——
身後的池雨怕自家小姐著涼,拿著鬥篷就要往她身上披,卻被俞靜姝一把打落。
池雨急忙撿起鬥篷,隻好也先退到了一邊去。
俞靜姝望著薛晏榮的眼神,既失望又震驚——
“別人說的我都不信,我隻信你的,你不是要來這兒的,對嗎?”
薛晏榮抬頭看了眼頭頂上的匾額,再清楚不過的印著泉香閣三個大字,再瞧瞧門口這濃妝豔抹的姑娘們,即便自己不說,隻要長眼睛的也能猜出這是什麼地方——
她並不慌張,也不焦急,隻淡淡的道——
“男子不都這樣嗎,我自然也不例外。”
俞靜姝被這一句話,打擊的潰不成軍,心中最後一絲僥幸都沒有了,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
“所以,你寧願來這兒,也不願意來找我?還有你回送的東西,當真要這麼生分嗎”
薛晏榮眼眸一怔,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大膽,看來這傻是裝不成了——長痛不如短痛,你是個好姑娘,不該在我這棵開不了花的樹上吊死。
“我一直把你當妹妹,若是誤會了什麼是我不好。”
說著兩隻手就背在了身後,轉頭看向一旁的徐聿——
“送俞二小姐回去罷。”
“不用!”俞靜姝突然高喊道,緊緊的咬著嘴角,用力臉上的淚水抹去“我自己能回!不用你假好心!”
說完人就跑了,池雨也急忙追了過去。
薛晏榮皺了皺眉,到底是自己不好,她現在情緒激動,千萬別出什麼事,不然自己罪過可就大了——
“徐聿!你跟著,瞧著她們回府了,再過來。”
“是!”
薛晏榮長舒一口氣,剛要轉過身要往泉香閣裏走,一陣冷風便迎麵打了過來,再一抬眼一架燕子風箏就落在了腳邊——
“呃——”
蔣幼清急忙背過身子去,可還是晚了一步。
薛晏榮連人帶風箏全都瞧了個真真切切,臉色唰的一下就難看了起來,深吸了口氣,原本不想搭理,可看著腳下的風箏,卻還是停下了腳步——
“躲什麼,風箏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