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
"沒事兒,剛剛可能喝多了。"
林微緩慢的開口,心裏微微泛起的酸味叫她有些難以控製心裏的情緒,隻得半靠在靠墊上,眼神有些空洞的瞧著擋風玻璃外的人群。
這會兒接近黃昏,來往的車輛自是比較多的,蘇北的扯停在這裏也實在是不合地點,放在在蘇家,林微本就吃的不多,這會兒一折騰,胃裏空空如也,眼神略帶可憐的看著蘇北。
"北子,我想吃麵。"
"嗯?"
麵?這個時候,這裏哪裏會有麵,這女的還真是說風就是雨的。這附近哪裏會有麵館,家裏也沒有麵條。
"我想吃川味麵條,嶺南路的那家。"
林微說,蘇北半晌不說話。嶺南路離這兒可遠著呢,敢情她就是要折磨他就是了。
蘇北悶了許久,終是敵不過林微那表情,提了擋這才發動車子。
找了合適的位置停車,林微先去點了麵條,這家麵館還是兩人經常光顧的那家,小時候就一直喜歡吃。林微從小就喜歡吃麵食,所以沒少來這家川味麵館。蘇北沾著林微的光,也來了很多次。
老板很熱情,見到是熟人,特意在麵條裏加了料,說是請客。林微也樂嗬嗬的接受,其實蘇北不怎麼能吃辣,每次都被林微強迫著,這會兒倒也是能吃的了。
兩人吃了一大半,林微這才頓了下來,看著蘇北的那顆黑色的腦袋發怔。
許是察覺到了林微的異常,蘇北停下來喝了口水,奇怪的看著林微。
"你不吃麵看著我做什麼。"
他可沒忘記是她說的要來吃麵的,他也知道在蘇家那一大家子人麵前,林微也不好放開了心的去吃,餓著也是應該的。
"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要殺掉那個小孩?"
吃了口麵條,林微說的時候已經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了,隻不過那手裏拿著的筷子還是稍嫌遲了一些。
蘇北怔怔的瞧著碗裏的麵,然後歎氣。
"你沒有殺掉他,微微,即使你不去墮胎,你也不能生下他,你的良心過不去。"
他不知道林微還有這樣的一段,那個時候雖然看得出來林微跟林方沛的異樣,可到底是沒有想那麼多的。畢竟那個時候年紀還小,更何況林方沛突然放棄了大學而去當兵,這一消失就是十年。任憑蘇北怎麼也不會想到會跟林微有關的,那個時候的林微,不過十七。而那段時間,他剛上大學,跟林微的聯係自然是少了些的。
"你跟方子,微微,我從來不知道除卻尹安晨以外你還愛過方子!"
即使是猜測,可他也從不敢真正的認定。畢竟,他們可是兄妹。
"北子,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的女人很髒?"竟然會跟自己的哥哥發生關係!
蘇北怔住,然後搖頭,他從來沒這麼想過,甚至是沒有時間去想的。
況且,她現在是他的妻子,至於以前發生過些什麼,或許已經不重要了。
"北子,我不知道在你心裏的我是怎樣的,更加不知道你對我是否有感情,可我林微認定了這一輩子的丈夫是你,所以必定會為你蘇家生孩子,不是責任,隻是我願意。我林微還沒淪落到委曲求全的地步去迎合你的家人,你應該知道的,我要生孩子,隻是因為我願意。"
人的一生,時間實在是不長,而他們甚至是過了一半的,什麼事情該經曆的,大致也經曆了一遍,也沒有什麼遺憾的了。
"微微,我從沒想過要跟你離婚,自民政局拿結婚證的那天開始,你就是我蘇北的妻子。"
這麼多年,他不正是這麼對待她的嗎?
"我隻是想讓你清楚,生孩子必須是你願意的,我們應該對孩子負責。"
瞧著林微實在是吃不下了,蘇北這才將碗挪到了一邊,又幫林微沏了一杯茶。林微接過茶捧在手心裏一陣熱乎,吹著氣,眼前一片氤氳的霧氣蒙了眼。
"北子,我知道分寸,既然跟你這麼說,就表示我已經準備好了,光國那邊的事情我也都安排的差不多了。"
或許蘇北對她還沒感情,可自顏穗打醒她那次開始,林微卻知道了,原來在不知就不覺中,她已經對蘇北產生了這樣濃烈的感情,即使不是愛,那也是一種深深的依賴,她甚至是不願意戒掉這樣的一種依賴的。
"那……明年我們計劃生個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