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種現象,我的靈感一下湧上心頭,氣定神閑對著那位老人說道:“你是修佛家功夫的,你的本尊是觀音菩薩,不過你的這個功法還沒有練成功,因為你的本尊還差一頂玉冠呢。”
“嗯,嗯,小夥子,你的功夫還可以。請問你是羅道人的什麼人?”他的神情有些忸捏,但稍縱即逝,隨即追問我。
“對不起,我不認識什麼羅道人。不過,你說的羅道人他是哪裏的?真名叫什麼?”我還從來沒有跟什麼道士打過交道,但我想從他嘴裏說出來的道士修為應該不會太濫,而我正想結識真正的修行人,所以我急忙問他,以便以後有了機會再去討教。
“你這樣講,那可能是不認識了。小夥子,好好修啊,這個年代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勝舊人啊,有緣我們還會相會的,再見了。”他說完朝我抱了抱拳,走了講台,徑直往門外走去。
好險啊,這竟然蒙對了。我見他那個意境上的觀音沒有玉冠,我就想到李仙娘同我說的承師默像法,她說過在第一階段,就是要觀想師傅,直至師傅活靈活現地出現在意境中,現在這個老人的觀音還沒有觀想完整,所以我猜他練的功法中觀想還是沒有成功。從他的言談舉止看來我是蒙對了。經過這一逼我也有了新的體會,這個修行,就是相同的門派,比如同是佛家的修法,具體到各人來說還是有所不同,但中間的過程大體是相關的。這個經驗在我以後的修行中真是很寶貴,學法要的就是那種融會貫通的感受,它至少使我少走了很多的彎路。
這些成功的表演,使得台下的人群學習之心更加高漲,呼拉一報名交學費的就有100來人。我把100人分成三個班,輪流上課。
我就住在這個會場裏的一間空房裏,以便隨時教課。隨我同住的還有在台上陰了我一把的年青人,他叫小良,自己自學的氣功,練功也有三年了,還開發了感應的功能。他對氣功很誠心,每天練上五六個小時,每次都要把在書上學過的氣功功法全練一遍。我現在對要教的東西經過很多天的揣摩,已爛熟在心了,教起來也很輕鬆。小良拿一些練功方麵的知識來問我,我也能說個一二出來。
教學了一周後,我與這些學員大多相識了,大家都相處很好。特別是小良。小良告訴我,他到台上來要我測,其實就是那個老人出的主意。那個老人叫王炫,他是修密宗氣功的,在我們省府結識一個什麼活佛,活佛就教給他這個功法。他都修了五年多,平時也結識了一些修行人和練功者。他與王炫是一個村的,所以兩個平時常談論練功的事。這次聽說我們的廣告就想來看看我們是不是真有功夫,如果功夫過硬,相約前來學習。可能我年輕氣盛,在那種場合下出了他的醜,所以他沒同小良打個招呼就走了,隻留下小良來學。
教功的會場有人在時,還有點熱鬧的氛圍,但一旦人去樓空時,我就感覺陰慘慘的。問過周圍的人群,他們說這在以前就是一個寺院,後來破四舊時,就把這個寺院拆除了,興建起這個會場。在那個會場裏住了大約十來天,一個晚上我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
“化吾身,化吾身,化為深山毛葉身,觀音菩薩來前麵走,阿彌陀佛後麵跟,平平安安四處走,妖魔鬼怪都遁形……”我邊取衣服邊念叨。我爺爺說過,你在外邊不熟悉的地方睡或走路,一定要記著要化身,隻有化身了,一切鬼怪就不會近你身了。我小時候在爺爺的熏陶下也會一些民間常見的咒語,不過自從上了初中和高中後,特別是在學校接受了唯物主義教育後,我就不再去念叨這些了。但現在我已經知道,這些其實也是練功的方法之一,自然也把小時丟失的東西又撿了起來。
睡在床鋪上,今晚我有點失眠。看到黑黑的周圍,隱隱地感到有些害怕。好在身邊小良忽悠的鼾聲,如奏樂一樣,便減少了一些恐怖。
慢慢地,我欲睡去。
“叮”“咣”,離我約200米遠的廚房裏突然熱鬧起來,淘米聲、倒水聲、切菜聲、燒火聲。似乎還雜著一引起朦朧的說話聲。要仔細聽,但又聽不清楚。“難道有些學員在外玩沒吃飯又回來搞夜飯吃?”我心裏在想。
“喂!良子,有學員開夜宵了。”我推推小良,小良揉了揉眼,說:“哪有?”
“你聽聽!廚房裏,不是在煮飯嗎?”我問。
小良真的起身,豎起耳,好象仔細地聽了聽,但嘴裏又含糊不清地說:“不對,你說的不對!哪有什麼聲音?”
“這麼大的聲音,你都聽不到?”我迷惑地問他。
“沒有,就是沒有。別吵我!”他倒頭又睡了。
我難以置信,可我又不敢出去看。但是那絲恐怖攫住了我的心,我隻好仍舊聽著這熱鬧的聲音。我很想用眼功看一下是不是真的有人在弄吃的,但又覺得這不是用高射炮打蚊子麼。隨著練功知識的豐富,我知道這種眼功不可亂用,一來最易看到另外空間的東西,而現在自己的心性修為不高,情緒太易受外界的影響,一旦又遇到如比大蛇更可怕、能量更高的東西,那我不是自找苦吃?另一方麵眼功這東西用多了,能量就消耗了,功夫再長就難了,最好的就是慧而不用,這樣功夫才會長得更快。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直到冼碗聲音消失後,整個大院才寂然無聲。而我卻一直睜著眼,守候日光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