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姆拉吉一路上身心疲憊痛苦,小縣城的遭遇如同一場夢魘,看來華夏大地,能人異士如過江之鯽,稍有不慎,就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不過此仇不報非君子!他想了想自己師門的強大,不屑的笑容浮上了他的嘴角:“龍行,你攪了我的好事,那是你死亡之路的開始,遲早一天,你會看著自己一點一點地消失。”
汽車坐了一天,又隨著火車走了兩天兩夜,倉姆拉吉終於來到南州南山之巔。西北大漠的山不同於江南的山那樣一片脆綠。南山,一條隆起的山脈,覆蓋著厚厚的黃土,偶有點綠葉,也隻是星星點點。而且南山僅隻有土,沒有怪石,更沒有溪流,也就沒有了靈氣,隻有厚重。
回望歸來之路,倉姆拉吉感慨萬端。走時誌得意滿,總以為憑自己的修為可以暢遊天下,率意而為。可沒想到,出來才不到半年,就铩羽而歸,身受內傷,修為也差點全部報廢。
走進南山寺,見到了自己的上師哲巴敏德。倉姆拉吉自小就失去了父母,流落到街頭,碰巧遇到了哲巴敏德,被哲巴敏德收為弟子,他與哲巴敏德的關係亦師亦父。此時見到了上師,如同在外受辱的小孩歸家見到了父母,他不禁悲從心來,潸然淚下。哲巴敏德見自己的愛徒落得如此的下場,護犢之心油然而起,也悲歎不已:“倉姆拉吉,不要再悲傷了。天上的雄鷹也有被玩皮的小孩弓箭射中的時候,你的挫折隻是屋角裏的蛛絲,輕拂一下就沒有了,我們本教有著修行界中最厲害的神通異術,你不用著急,他惹了我們,就等於拉著了死神的衣袖。”
本教通俗地又稱****,它本是華夏國藏地土生土長的一種民間信仰,後來由於佛教的傳來,教與教之間有過磨合,經過與佛教的相鬥相融,漸漸演變成了藏傳佛教的一支。佛教化的本教仍保留著一些自身的特點,與佛教有所不同。“恰納池巴”的黑派係統的教理和儀式,仍然保留古老本教的傳統,注重占卜吉凶、崇尚咒術、召福聚財、驅鬼治病、呼風喚雨,祈福穰祓等法術。本教徒轉經(包括轉經筒)和朝聖時與佛教徒著名的從左至左的順時針方向相反,向逆時針方向從右至右轉動。有些本教徒並不係統地學經,不重視經典和理論,而是專靠法術咒語等在社會上個別進行活動,成為“阿巴”,意為咒師。常去農村、牧場替人念經祈福或求雨防雹等等。哲巴敏德就是恰納池巴的傳承者,現在為南山寺的主持。
安撫了一下倉姆拉吉,哲巴敏德撞響了寺裏的大鍾,鍾聲鳴響後,幾個執事匆匆地趕到方丈室。哲巴敏德吩咐他們道:“快去請益布嘉措師叔!我有要事請他出關。”
聽到要請益布嘉措,倉姆拉吉心裏偷偷地笑了起來,而幾個執事驚異地相互看了看,但沒問什麼,就依言去山中關房請師叔。益布嘉措是他們這一派中碩果僅存的幾位資深修行者。他在年青時就傳承了這派最為高深的密法,由於他醉心於修行,對於管理寺中俗物頗為煩厭,所以他就把寺主之位讓給功夫次他的師弟哲巴敏德。而他就逍遙閉關去了,這一閉就閉了近二十年,從來沒有出過關,而今天不知有什麼重大的事,哲巴敏德主持竟要請出他這尊老佛來。
關房就在南山寺朝東的那個石壁中,他們幾個人無法登上去,隻得跪在石壁之下。益布嘉措靜坐之中,心有感應,起身,走到石壁邊,輕輕地從石壁上飛了下來。
來到方丈室,哲巴敏德對他說:“師兄,這次情非得已,不得不請你出關。我的弟子倉姆拉吉在塵世曆練中,遭到了一個叫龍行的惡魔的算計,身受重創,修為也差點全部耗光,所以特請你出關,為我們除去這個惡魔。”他不好意思說出自己在與龍行的惡鬥中也受了重傷的遭遇,隻是說倉姆拉吉受了重傷。
益布嘉措捋了捋雪白的胡子說道:“師弟,我入關之前,為感謝你給我護關,曾答應過要為你做一件事,不過也僅此一件。你可想清楚了,就這一件事,等到這件事完了後,我就不再理這紅塵中的事,你也不能再打擾我的清修。”哲巴敏德連忙點頭:“好的,師兄,就這一件事,以後我不會再麻煩你,等此事一了,你盡管去清修。”
益布嘉措喚來了倉姆拉吉,向他問清了龍行的地址和身體特征,拿起一根木棍,便隻身飄然南下。
就在益布嘉措動身南下時,我與林冰也動身去她遠房哥哥那裏。
他叔叔住在郊區的城北,距我們有一公裏路,走在林蔭道上,我們正在打趣談笑著,忽然我跟前出現了一隻火紅的狐狸,它伏在路的正中,擋入了我們的去路,對著我前兩腳伏地,就象人一樣跪在那裏,朝我連點三個頭。好漂亮的狐狸!是哪家的寵物吧。我一邊想著,一邊想繞著它走過去。可是等我繞了過去,一眨眼之間,它又在我跑前麵伏著向我點頭,如是三次。這不得不令我覺得有點不對勁。而林冰也怪怪地看著我:“你是走路還是跳舞啊,怎麼走個S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