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隊伍後麵的蒼蠅被趕走後,接下來的行程就快多了,有了阿魯巴等人的保護,大家的安全感倍增。
七月初,日幾比亞進入一年之中的雨季,天氣驟然變的涼爽起來,天空也總是灰蒙蒙的,有種隨時下雨的衝動。
因為終日的雨水,使得原本就坑窪不平的道路愈發的難走起來,原定的到達日期一拖再拖。
越往東南方向深入,沿途的村鎮就越少,前方跨過貫穿西非的塞內加爾河,就正式的進入了特姆區。
特姆在日幾比亞的方言中是仙境的樣子,這裏有成片的原始叢林和大片的草原沙漠,大自然的鬼斧天工全都體現在這裏了。在日幾比亞的行政結構中,特姆是和姆巴特一樣的大區,但這裏的常住人口卻隻有幾萬人而已。
不過這幾萬人中卻有著上百個大大小小的部落,他們也是日幾比亞最古老的部族,至今仍然過著土著的生活,靠狩獵為生,長期衣不蔽體,全身上下的鬼畫符,擅長跳大神,最大的領導是酋長。
長期遠離社會離群索居的生活,使得特姆區的開發程度不高,因為塞內加爾河的阻隔,戰火也沒有蔓延到那邊。很多與特姆土著沾親帶故的部族現在都舉族遷徙準備前往投奔,當年那讓人不齒的刀耕火種的地方現在卻成了大家爭相追逐的一方淨土。
隻是因為連日來的雨天,塞內加爾河河水暴漲,水流湍急,所以讓很多人都停滯在了河對岸。
當劉鐵男等人趕到的時候,河岸邊已經聚集了幾百人,正在齊心協力的建造渡河的工具。納多米納族也很快加入進去,雖然素不相識,但為了能夠逃離戰火,這些人都自發的擰成了一根繩。
大家準備做四隻木船來回渡人,各個部族都自覺的派出了最熟練的工匠,大概需要三到五天的時間才能徹底的完工。
劉鐵男是不準備渡河的,因為夏天的雨季很漫長,過河了之後再回來,至少要等雨季結束河水變淺,這會耽誤他很多的時間,所以在河岸邊的臨時營地上又與阿魯巴等人相處了兩天之後,他便提出了告辭。
好客的邁巴給劉鐵男準備了吃的、穿的和一些常用的草藥,還讓人給他畫了一張原路返回的地圖。
依依惜別之後,劉鐵男離開了營地。
當天大雨滂沱,風也急雨也急,走出了很遠,塞內加爾河的怒濤聲仿佛仍然在耳畔。
劉鐵男披著劣質的雨蓑,徒步在泥濘的道路上。每逢這樣的陰雨天氣,老劉身上很多的舊患就會隱隱作痛,在洛杉磯的時候,他曾到醫院裏看過,但醫生用盡了高科技的辦法都沒能找到問題的所在。
就在劉鐵男暗暗咬牙抵製著腰部的酸脹感覺時,忽然聽到了一陣汽車馬達的聲音。
進入日幾比亞一個多月的時間,劉鐵男在路上遇到汽車的次數屈指可數,而在如此偏僻的東南方竟然聽到汽車馬達聲,這不得不讓他立即警惕的躲到一邊的灌木叢裏。
老劉剛剛鑽進灌木叢,轉角的路上就開出了一輛軍用吉普,緊隨其後的是連續三輛的吉普和五輛皮卡。
最先的四輛吉普車的後座上都安著一挺重機槍,每輛車除了司機外還有兩個士兵,舉著ak,槍口朝天,皮卡車的後拖鬥上也擠著六七個荷槍實彈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