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雨落之間的流血聲,卻摻雜著怨恨與不可置信。
他一臉恐懼的抬起頭,看著離他不遠像是根本沒動過的楚衍,眼瞳間透著無法理解的意味。
剛才為了先聲奪人,他便一拳向楚衍的腦袋打去。
那一拳沒有用全部力量,他不想那麼快將楚衍打死,不然會失去很多樂趣。
但那一拳依舊不是尋常閥體修士能夠承受的,想來一拳下去,這人類的頭骨都會變形,連伏在他腳邊求饒的力氣也不會再有。
他隻能絕望的跪在自己的鞋邊,享受之後無盡的酷刑,最終呆滯的哀求自己,給他一個痛快。
但——
這些都沒有發生。
便是連最基本的戰鬥過程也不存在。
隻有身上的劇痛提醒著他剛剛發生了什麼——他這才發現,剛才揮向楚衍的胳膊,已經消失不見。
落雨成柱,從他的斷臂劃下,每一絲流水,都帶著莫大的痛意,讓他肝膽欲裂,嘴角也滲出血跡。
“你...隱藏了境界?”
鼠妖自然不傻,此刻想到此節,不由得麵露恐懼。
原來這人不是個愣頭青,是真的扮豬吃虎。
他上當了!
能夠讓他頃刻潰敗,想來也多半是離玄境的修士。
他倒也不會認為楚衍擁有更高境界,並非年齡與外貌判斷,隻是若對方真有涅槃境以上的修為,無論是道修,還是妖修佛修邪修,都足以一招讓他化作粉塵。
離玄境以上境界的修士對於他來說,是連逃命都沒有機會的災難。
理清思緒,鼠妖便不做多想。
即便對方是離玄境的修者,也絕對不是他有實力對抗的,更何況此刻還斷了一臂,受了重傷。
逆階而戰,破後而立,終究是故事中的。
全盛時期尚且無法戰過,托著傷痕累累的軀體又能做些什麼?
“閣下好手段。”
鼠妖冷諷一聲,沒有任何猶豫,轉頭逃離。
這是他頃刻做出的決定,按理對方便是離玄境的修者,也不應立刻反應,能讓他多些逃生機會。
他將靈力彙聚雙腿,施展最擅長的身法,甚至可踏著落葉而飛,每一步足有十數丈距離,刹那便不見人影。
他自然不敢做多餘的事情,便是此時,都沒有絕對的信心從離玄境修者手中逃離,但終是有著不少機會。
這套身法,是他鼠族不傳之秘,千萬年來就靠它逃命避害,苟全性命。
陣風瑟瑟,氣氛愈加沉寂。
楚衍似乎並不意外鼠妖的逃離,隻要不傻,都能頗為正確的判斷。
但問題是,這次他不想放人。
一片落葉飛過,劃出一道血線。
小路上除風,安靜無聲。
“你究竟是是...”
“閣下剛剛還說和在下拜了把子,怎麼現在又問這種問題了?”
鼠妖的屍體已經倒在了小路上,滿眼充滿了不可置信。
風還在刮,地上的兩具妖屍卻不知何時消失在小路之上。
一切,像是從未發生過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