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蘅是畢業生,這幾天來參加最後的結業考試,剛好學院舉辦舞會,她和幾個老學員一起布置場地。
航醫院的舞會隻對校內學生有吸引力,對於她們這種已經在院外實習一年的老油條來說,實在是規矩太多,小打小鬧。
她沒想過湊熱鬧,穿著製服和同學在外麵聊天,斜眼看見蘇頡和個女生坐在長椅上說話,態度親昵把她嚇一跳。
杜若蘅和蘇頡早就認識,並不隻是由於表妹若娟,她本身也是校學生會的風雲人物,蘇頡這種後起之秀當然不可能沒打過交道。
若蘅年紀大一些,身為前輩經常關照對方,蘇頡也很尊敬學姐。兩人關係不錯,雖然稱不上多親近,但蘇頡素來拒人於千裏之外,這種程度已經夠難得。
即便如此,杜若蘅也沒可能和蘇頡坐下聊天。可是現在——對方竟和個女生神情放鬆地在說話,期間還把小丫頭拉到身邊,看樣子是準備把人家扶回宿舍。
幸虧操場上沒啥人,學員都在大禮堂蹦迪,要是平時還不得炸開鍋。
她自己眼珠子都要掉下來。
別看杜若蘅長了副嫵媚嬌柔的樣子,性格可是個實打實的禦姐,心裏藏不住一點話,非要把蘇頡叫過來問清楚。
她招著手,看蘇頡從路燈下走過來,眯起眼睛笑笑,“哎呦,蘇大區隊長,一年不見越發好看了!”
蘇頡不置可否地嗯了聲,算是對這種恭維話的回應,杜若蘅學姐就是如此誇張。
“學姐,有事嗎?”她在一米開外停下來問。
還是那個蘇頡,離得老遠說話。
但我們杜學姐也不介意自己多走兩步。
她撇了眼還站在長椅邊的小女生,剛才驚奇的眼神全變成興奮,故意伸手要勾蘇頡肩膀,語氣嬌嗔:“唉,大晚上談心啊?”
蘇頡往後退一步,禮貌又克製:“學姐,校園裏不允許勾肩搭背。”
杜若蘅心想我不就是放一下,有你剛才摟到懷裏過分,臉變得這麼快,轉身來到蘇頡左側,歪著頭諱莫如深地笑,揶揄道:“搭會兒都不行嘛,咱們好幾年的感情了啊,那個小丫頭哪裏的,摟得舒服嗎?”
蘇頡又往旁邊讓讓,麵不改色心不跳地回:“她的腿上有傷,走不了路。”
“哦,因為走不了路,所以就讓你這個大區隊長抱回去嘛?”
“抱回去也沒什麼,不過她害羞,大概不會願意。”說著淺淺一笑,杜若蘅徹底傻了眼。
我的個天,這是她認識的蘇頡!自動離周圍的一切事物十萬八千裏,除了有個叫柳琳的,沒人能說上幾句話的冰美人,現在——靈魂出竅了吧。
杜若蘅根本就沒腦子想這是怎麼個情況,畢竟經曆過表妹的事,沒人能懷疑蘇頡的直女屬性。
難道那個小丫頭真有傷,肯定不輕吧,能讓蘇頡這樣八成是摔斷了腿!禁不住回頭看一眼,殷邵柔還老實地站在長椅旁,腳上踩著銀色高跟鞋,沒有任何不舒服的模樣,由於起風有點涼,還抬起筆直的長腿蹦了兩下。
“真是……傷好重啊,蘇區。”若蘅挑眼,幾乎要狂笑,好整以暇地問:“要不要送醫院?”
蘇頡清清嗓子,“是內傷,間歇性發作。”
懂得都懂,杜學姐憋住笑,不管如何這個小丫頭對蘇頡來說絕對不簡單,看對方已經不放心地朝那邊看了好幾眼,她也識趣,“你回去吧,我沒事,就是說句話。”
突然停一下,好像想起來什麼似地:“差點忘了,國慶節若娟的戀香閣要辦活動,去捧個場吧,你不是最喜歡她家雪鬆木香的手霜。”
蘇頡點下頭,說:“好。”
原來杜若娟的父親是市內小有名氣的調香師,以前給大護膚品公司打工,製作過好幾款暢銷的手霜和護體乳,蘇頡最喜歡的那款也是杜父的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