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轟!再轟!給老子瞄準了箭樓打!”
眼中帶著血絲的廖永安用盡全身的力氣吼道。
光光是剛才那一會兒,紅巾軍當中就有千餘同袍倒地。
幸存下來的兵勇見了那些效力於元廷的漢奸狗子,自然是義憤填膺。
“側麵跟進,合圍!”
長江江麵上,“日月號”的黃色令旗一揮,數萬大軍便一同變動,直接包圍了元軍。
為了達到弓箭的射程,五百多艘載有弓箭手的元軍戰船已經深入紅巾軍陣營之中,即使立刻調頭,也無力挽回。
一時間,火光乍現,木屑橫飛。
一百多門火炮齊響,幾輪炮擊後,元軍戰船上的那幾十個箭樓和一千多名弓箭手飛灰湮滅。
“這…這張閻王何時有了這類器物?竟如此恐怖……”
陳友定重重地咽了一口唾沫,心中起了畏懼之心。
梁王有令,七萬元軍先鋒以何真為主帥。
何真假公濟私,吩咐福建水師充當前排。陳友定雖不平,但也無可奈何。
福建水師人數本來就少於廣東水師,再這樣打下去,把部隊拚光了可絕對不是什麼好玩的事。
陳友定不知道的是,張士誠這一百二十門鐵炮可是經過了江南製造總局的數百名工匠的集思廣益,花費了小半年的賦稅,方才製造出來。
無論是威力還是射程,都於原先的火器不可同日而語。
“大…大哥,俺們該咋辦才好?”
福建水師的副將陳步龍看向越來越近的紅巾軍部隊,朝著陳友定問道。
陳友定瞄了一眼在前方氣勢洶洶的常遇春等人,料定自己的軍隊不是對手,無奈地搖了搖頭。
“咱們擋不住紅賊……向何真那個死胖子服軟,求援。”
“且戰且退,切不可給紅賊接舷的機會!”
“諾!”
陳步龍行了軍禮,便駛了一艘小船,向何真的陣營劃去。
……
“求援?”安坐於甲板之上的何真鬆了鬆腰帶,大腹便便地說道。
“陳將軍一向勇冠三軍,打退紅賊豈不是手到擒來,哪還有向本帥求援的道理?”
此時,何真的四萬人馬已經盡數退回樅陽縣城的港口內,暫時無憂。
陳步龍心想著大哥正在血戰,又見何真打著馬虎眼,頓時急了起來。
“紅賊此次使用了重型火炮,我福建水師損失慘重,還望何帥出兵救援!”
“哦?福建水師向來強悍,豈又敗於反賊之理?莫不是陳友定膽小怕事,不敢與紅賊一戰?”
“何真!你!”
陳步龍性子直爽,如今受此羞辱,當即揮袖而去。
“哈哈哈哈,要用老子的水師去救你陳友定,癡人說夢!”
何真接過一杯清茶,看著陳步龍氣憤的背影,肥臉上露出放肆的笑容。
“讓閻王和你纏鬥幾時,兩敗俱傷時我再去收拾殘局。到時候坐擁廣東福建兩地,美哉!美哉!”
“就是那梁王的胃口也實在太大了些,開口便要四萬兩銀子和五萬石軍糧,一下子掏走了我們一大半的家底。”
“值!值!”何真一口將茶飲盡,大笑著說道。
……
陳步龍請援不得,四萬廣東水師盡退樅陽,江麵上的三萬福建水師頓時成了孤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