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裏惡意像是噴湧的岩漿一樣濃稠,擠兌道:“還真是騷啊,在這跟女人玩啊?”
“是啊,兒子,”邊伯賢笑眯眯地示意她看簡歡,“叫媽。”
金茗毫不吝嗇地翻了個白眼,她知道他在開玩笑,這人隻要不瘋的時候都不是狗,還算個人,算個極好脾氣的人,沒個正形,沒一句話正經,吊兒郎當。
“去你媽。”
她頂了回去,順便狠狠地抖了抖掛滿雨水的芭蕉葉圖案長柄雨傘,幅度之大像是在抖被單,四散的水濺到了簡歡身上,隻見邊伯賢早有預料似的摟著簡歡的腰一轉,替簡歡全擋了。
挺闊的黑色夾克上灑了橫向的水漬。
金茗沒料到,作祟的手僵在。
“鬧什麼呢?”邊伯賢歎了一口氣,回眸,他也不介意身上嶄新的夾克沾了水,抬眼,“平時爸爸就這麼教你的?”
金茗收了傘,眼睛狠狠剮過邊伯賢摟著簡歡腰上的修長手指,冷哼一聲:“傷風敗俗。”
她不無酸意地瞪了簡歡一眼,看那呆子藏在邊伯賢背後像是有了靠山一樣,她越發心氣不順。
她看到邊伯賢在這女寢門口,還以為邊伯賢是來找她的,起碼也該問問她和徐滿滿是怎麼一回事,可邊伯賢全然不在乎,全校都知道了,全校都在好奇,她不關心別人,就關心他,就想跟他解釋,可他不聞不問,作為她最關心的人卻對她沒一點關心。
意料之內,但還是失望。
失望成了生氣。
生氣就需要遷怒。
“我和徐滿滿的事別到處說明白嗎,小心你的嘴,”金茗提高了音量,她沒看邊伯賢,是在警告簡歡,“聽到沒有,你啞巴嗎?”
“啊……”
簡歡看到金茗便覺得不妙,記起自己和金茗還是一個宿舍樓的,隻是越發覺得心裏撥涼,恨不得離邊伯賢三米遠,但邊伯賢按著她的胯骨,她跑不掉。
“不是說了不準嚇她嗎?”邊伯賢盯著金茗,他還是笑著,但眼部平直的線條無端淩厲,眼珠子黑得奇異,“不聽話啊,兒子。”
簡歡看不到邊伯賢的眼睛,不然她一定會跟之前一樣嚇得小心髒亂跳,什麼是凶,什麼是冷,什麼才是笑裏藏刀,這人正在演繹。
她以為邊伯賢隻是和金茗插科打諢,隻是金茗沉默得有些久。
“知道了。”
她聽到金茗半晌後匆匆道了一句,竟然拖著她那長柄雨傘轉身離開了。
金茗走得快,手裏緊緊攥著傘柄,她的走姿有些僵硬,像是想跑但又強著偏要走,上半身前傾著是腦子說想逃,下半身走不動是腦子說你不準走得這麼沒尊嚴。
一定是邊伯賢把金茗嚇跑了,因為什麼呢,因為金茗凶了自己。簡歡是反應遲鈍,但不至於蠢,她的想法逐漸有些荒誕。真的好像狗,狗的領地意識特別強。
自己,自己就像是被邊伯賢用氣味標記過的所屬物一樣,別人碰都碰不得。
他的手還摟著她的腰,說實話也不是什麼腰,她穿的多沒有了腰,但邊伯賢還是興味十足地用修長的手指勾來劃去,有些微癢,那軌跡是在畫著——簡歡臉上發燙,她哪兒遇上過這樣調情的——畫的是愛心。
“走神了?”邊伯賢不輕不重地在她腰上掐了一把,歪頭一笑,眼皮一壓,眼尾一挑,眼神一勾,明明是最無害的臉,偏偏最是萬種風情。
“怎麼,”他低聲誘著,“歡歡是在想和哥哥出去玩什麼嗎?”
他勾她。
他又勾她。
簡歡心髒快跳出胸膛,那心跳聲劇烈得她想撥打120。
眼前人一定是瘋狗成了精,瘋而妖,身段百般好,勾人銷魂的事兒樣樣精通,勾她成了餓狼猛虎。
簡歡頭暈目眩,當真是色令智昏。
她上輩子一定是個肉包子,上輩子他沒吃著,這輩子被他追著啃。
要讓邊伯賢知道了她心裏的想法,一定會笑,還會糾正,她才不是什麼流油的肉包,她是又香又甜、又白又胖的奶黃包,小兔子形狀的。
吃了不頂飽,但叼在嘴裏,舔一下舔一下,滿口甜。
簡歡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跟邊伯賢下了樓梯的,也不知道自己的手是什麼時候被邊伯賢包在手心裏的,勾了魂,迷了心智,像老鼠跟著吹笛人走。
黑色傘麵遮住了邊伯賢瞥向簡歡那深而貪的眼神。
他得逞了。
此時,要是明暉在,一定送他親愛的發小一句“稱讚”:您真他媽狗。
而晏惟會對她親愛的表哥送上一句:你真他媽騷。
邊伯賢定然坦然受之,甚為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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