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這是扶屍咒。他的腰間肌肉和骨骼已經堅如磐石,任你是齊天大聖,來了也扳不動。”張老頭閉上眼說道:“一定要燒了,絕不可土葬,留下是禍根,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燒掉問題倒是不大,但我們該怎麼跟趙家人解釋呢?沒有個交代,他們指定是不給燒的。”村長擔心道。
“這樣,你們先出去一下,我來和這個孩子單獨談談,興許有解決的辦法。”張老頭依然躺在床上閉著眼。似乎他在村裏很有威信,不但外麵的村民不敢衝進來,就連村長和村支書聽了他的吩咐,也二話沒說,扭頭就走了出去。
他們走出老屋,已經站在門外的張山隨即輕輕帶上了門,屋中此時隻剩下我和張老頭兩人。
“孩子,你坐過來。把從前天到現在的事情,仔仔細細地給我說一遍。”張老頭睜開眼,衝我招手說道。
我老老實實地走過去坐在張老頭床邊,把我前天的夢,連帶昨晚的一係列事情,原原本本向張老頭複述了一遍。
“你說你前晚夢裏的趙有德化作了黑煙?”聽完我的講述,張老頭提出了疑點。
見我點頭,張老頭歎了口氣,說道:“那個是魘,形帶黑氣。”
“那您也有金棺,您當初為什麼不使用金棺直接收了趙有德的魘?”我也有幾個困惑一直徘徊在心頭,忍不住問了出來。
“這會想知道了?嗬嗬”張老頭笑著說道:“有三方麵的原因,其一,一般人死後,由於在初期魂的精神力往往比魘要強大,所以多數並不需要我們掌印人動手,魂就會把魘壓製住,直至將其打散,不複存在;
其二,我為了問出趙有德藏錢的地點,需要把魘揪出來,而不是急著收進去。這點魘雖說騙了你,但魂的確不知道錢在哪裏。這是一個記憶選擇的問題,我也無法向你解釋;
第三點,因為趙有德的魂始終不在靈堂的保護範圍之內,我也不敢貿然催動金棺,怕的就是可能會把魂收進去。沒想到啊沒想到,還是著了趙有德夢魘的道兒。”
“那扶屍咒又是怎麼回事?”我其實最擔心的是這個,那可是對我下的咒啊!
“扶屍咒是指魂或魘在消逝被收前,拚著被打散的危險,將屍體扶起,指向和他有仇的那個人,以存在屍體內的咒語催動屍體將來去找那人報仇。”張老頭耐心解釋道。
我聽得背心發麻,這豈不是說我要被一個僵屍跟上了?
張老頭看著我慘白的臉色,安慰道:“這個你倒不用擔心,隻要把屍體用蘸了鹽水的棗樹枝抽他三天三夜,再點火燒掉,你就不會有危險了,我會交給村長去辦,至於趙家人……”
張老頭話鋒一轉,我剛放下的心又跟著提了起來。“這是人與人之間的事情,我也沒辦法。”
我一聽就要急,這老頭說到底把我甩下了!逼著我幫他們做事,惹出了亂子,卻不來擦屁股。
“不過呢,如果你肯給趙有德的婆娘和閨女一個交代,事情也不是沒有轉機。”老頭兒對我的心思摸得是一清二楚,還沒等我發飆,就把主意撂了出來。
“交代?怎麼交代?”我愣了,不知道老頭兒是什麼意思。
“趙有德是怎麼死的?”老頭兒引導著我說道。
“艾滋病……”
“為什麼得艾滋病?”
“賣血得的……”
“為什麼賣血?”
“為了給他家妞妞……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讓我負責趙有德妞妞的學費?”我終於知道了老頭兒的意思。張老爺子微笑著默不作聲。
我還能說什麼?自然是滿口地答應,一個月拿出來200塊錢,比被人打死強多了。
更何況這也是好事兒,也算我對趙有德還的情,不管他的魂今後知不知道,介不介意,至少在我的心裏,是一種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