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鬼門關(1 / 2)

“別!我吃還不行嗎!”我其實早該想到,張山隻要把這招必殺放出來,就不愁我不聽話。把判官草的兩片葉子掐了下來,又放在鼻子前聞了聞,還是那股腥臭氣,不過很淡,勉強能接受,也不知道這家夥哪弄來的。眼睛一閉,就把葉子送進了嘴裏。旁邊的張山樂嗬嗬地提醒我:“記得一定要嚼碎了再咽啊!”

判官草葉子放進嘴裏,並沒有它先前的那種腥臭味,而是一股談談的清涼。依著張山吩咐,我不斷地在嘴裏反複嚼著這兩片葉子,越嚼,我發現清涼的感覺就越濃烈。它不是薄荷的那種涼,而是像嘴裏含了許多冰塊,冷嗖嗖的,甚至連舌頭都不敢碰。嚼了幾十下,我嘴裏呼出的氣已經明顯帶著白霧,嘴唇也凍得開始發麻了。

“行了,咽吧!”張山看著我的表情,適時地提醒道。

我迫不及待的把混著唾液的葉子渣一口咽了下去。那個冰冷的感覺,順著食道一直滑到胃裏,很快就輻射到全身的每一根血管,每一個毛孔,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事後我才知道,張山說的這種草所生長的暗無天日的地方,就是指城市裏的下水道和窨井蓋下,怪不得一股腥臭氣,害我後來惡心了半天。

“這個也給你,這是我以前淘換來的,雖不是什麼值錢玩意兒,但也鋒利,爺爺說它上麵沾過罪惡之血。說不定在你手裏會有意想不到的用處。”張山說著,又塞給我一把精致的連鞘匕首。

我借著路燈的光,看著手中的匕首,深褐色的皮鞘倒沒什麼稀奇,硬硬的,上麵什麼文字圖案都沒有,針腳倒是碼得挺齊整。試了試,沒怎麼用力,匕首就從鞘中抽了出來,昏暗中毫無反光,不知道是什麼顏色和材料,刀刃上麵淡淡的一層綠芒卻分外顯眼,用拇指刮了刮刀刃,格外的鋒利。

“走吧,準備那麼多其實也沒什麼用。會發生什麼,咱誰也不知道,隨機應變吧!”張山把包往身上一跨,就大踏步的順著沿河路往黑暗中走去。

沿河路是一條小路,地勢較低,一邊是金水河,另一邊是好幾米高的土坡。雖然白天人來人往,熙熙攘攘,但由於沒有安設路燈,到了晚上人們一般寧願從金水路或市中心繞行,也不願意走這條黑燈瞎火的路,何況路麵也不怎麼好,坑坑窪窪。以前就經常發生騎車的路人因為路麵不平摔倒甚至是掉進河裏的事情。在這半夜時分,幾乎沒有任何行人和車輛。

自從吃了判官草以後,我感覺周邊的空氣一下子冷了起來。本來晴朗無風的夜裏,現在總時不時的有涼風在後頸吹過。順著路往前走了好幾百米,我在後麵隻能看到張山那黑黑的背影,心中總有那麼一絲的不安,仿佛總有什麼跟在我的後麵看著我,而我又不敢回頭看。隻好硬著頭皮往前走。

走著走著,我突然停下來,拽著張山的衣袖說道。“你聽,有聲音!”

周圍總有若即若離的聲音圍繞著我,突然間在耳邊響起,還沒等聽清,又嗖地一下沒了,轉瞬卻跑到了河對岸的某處,始終撲捉不到具體位置。

張山豎起耳朵,一邊在努力的聽,一邊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我。過了半晌才說道:“你吃了判官草,的確可以聽見或看到一些東西,但隻要不影響咱們的行動和目的,一概都不要理會。”說罷繼續向前走去。

直到我們走進第一道鐵路橋下的涵洞,這些聲音終於消失了,但我的後背也早已被汗浸濕。

涵洞裏更加黑暗,唯一的月光也被擋住了,那種被人在背後窺視的感覺愈發強烈。我隻好加快腳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張山的背包帶,嘴上也給自己找好了理由:“讓我拽著你,我晚上眼不好,看不清。”張山頓了一頓,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