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姐姐一看,這才知道估計是牙周炎犯了。他們幾個人晚上吃的是湘菜,都是辣的,再加上這丫頭平時不怎麼愛喝水,天冷幹燥,還喝酒,這一下說腫就腫起來了。姐姐說不行上醫院吧,這個樣子,恐怕晚上覺都睡不好。反正醫院也近,去掛個急診,看看,能上藥就上些消炎止痛的藥,先把今晚對付過去再說。
倪倩本不想動,外麵天又冷,進門也早就換上了睡一睡褲。可俗話說牙疼不是病,疼起來真要命。又挺了一會,感覺實在受不了了,沒辦法,這才穿衣服打算去瞧瞧。姐姐說陪著她一起去,但丫頭想一則天冷不方便,路也近;二則自己也喝了些酒,正有些飄飄然。死活不讓紅霞跟著去,自己披著個羽絨服就出了家門。
來到前麵大廳,掛了個急診。雖然牙科有值班醫生,但並不在一樓的急診處,還得坐電梯到七樓住院部。
晚上門診樓幾乎沒人,看了牙,上了藥,疼痛有所減輕,丫頭就坐電梯打算回去。
站在電梯裏,倪倩想起了吃飯時朋友講的那個鬼故事。
和許多人一樣,好像每當看到“你永遠也舔不到自己的胳膊肘”這句話時,都想要試著舔一舔。出於好奇,她就在電梯艙內,閉上眼,打算自己試一試。其實也不是為了能試出什麼,說白了就是酒精在作怪,反正醫院的電梯慢,下去要好久,閑著也是閑著。
丫頭並沒有按規則,分什麼方向,何況也隻有她一個人,就是無聊,純粹在玩。
電梯間就那麼小一點,她閉著眼,三步就跨到了最後一個角,然後伸手朝自己最早站的位置摸去。
電梯內此時就倪倩自己,可閉著眼的她,卻摸到了另一個人!
她一時愣住了,手中所觸,應該是一個人的肩膀位置,甚至摸出了衣服料子的質地。恐懼瞬間蔓延到了全身,倪倩不敢睜眼,生怕看到自己不該看的東西。可這樣一個狹小的空間,就是想跑也跑不出去。
丫頭焦急的等待著,等著一樓的到來。她不敢把手縮回去,至少現在扶著,她知道那個“人”還沒有動,如果連這唯一的感知也失去了,將會更加恐怖。
每一秒都那麼難熬,好在電梯終於“叮”的一下,停了下來。
丫頭依然不敢睜眼,用手摸索著走出了電梯。直到向前走了好幾步,聽見電梯的關門聲,這才睜開眼,轉身瞧去。
門縫中,隻剩下一個穿著護士服的影子,倪倩想再看清楚些,電梯艙門卻關上了。
渾渾噩噩回到家中,姐姐已經回屋睡覺去了。倪倩躺在床上,一邊看電視,一邊不斷地回憶,但她對剛才經曆的事情卻怎麼也記不清,就好像有一些回憶已經丟失似的。
想著想著,就睡著了。再醒來時,就看到張山我倆。
“那個電梯有古怪!”張山聽完就立刻下了結論。
我當然知道,示意他先不要在這裏說。分別安慰了倪倩和姐姐後,憑著出來給他們買飯的借口,我拉著張山下了樓。
“你也知道那個電梯有毛病?”張山並不傻,從我剛才的暗示,他就推斷出我肯定知道些什麼。
我把前幾天小護士摔死的事情和今早的錄像,一股腦都告訴了他。又接著問道:“你覺得這件事是屬於偶然還是人為的?”
“必然是人為啊!”張山考慮都不帶考慮的,接著說道:“你推測的那個什麼各種高科技手段,都是扯淡!對通陰的人來說,一張符就足夠了。倪倩是個普通人,即使是偶然死亡,小護士的魂魘也不會被她看到,既然她看到了,那就隻有一種可能,這個人是橫死的,被人害死的可能性最大!”
“那她橫死後會怎樣?”我不太明白。
“那要看害死她那人的目的了,如果隻是普通人,頂多會被她的魘纏上一陣子;如果是別有用心的人,就難說咯,到時候恐怕這個電梯不會太平。”張山越說越嚴重。
“當然,這種可能性很小。”這家夥最後又補充了一句,我算是才把心放回了肚子裏。
從醫院大廳穿過時,看到劉雲龍傻傻地站在電梯口正等電梯,我也把他拉走一起去吃飯。飯桌上,張山我倆並沒有把剛才倪倩那發生的事情告訴他,畢竟人家是刑警,說這種事情,不被他罵才怪。
倒是這家夥不停地發牢騷:“娘的,我上上下下十幾次,都快坐吐了,也沒發現電梯有什麼不正常啊!”
“嗬嗬,那是當然,白天人氣旺,你要晚上坐才行。”張山不知道是在挖苦他還是在提醒。
“為什麼?這有什麼關係麼?”這些事情劉雲龍一點也不懂。
“好了,這事兒既然宋東風說了,查不出來就做做樣子,咱們也別那麼上趕著費勁操心。”我實在不想往裏麵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