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行?”倆人異口同聲地叫了起來。
“我不管你怎麼想,這是我第一次正式負責的案子,不弄明白,我決不罷休!你不管你就回家歇著,我自己查!有你在這我還嫌礙事兒呢!”劉雲龍站起來,一副想揍我的衝動。
我不置可否,看向張山,這家夥居然也反對,很是有些意外。
“我也建議再查一查,目前的情況很不確定。觀察個一兩天,隻要不再出事兒,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張山好整以暇地伸了個懶腰。
“好吧!隨你們!”我反正是不管了!本來也就不礙我什麼事兒,我還是去陪媳婦兒吧。這倆人一個新兵蛋子,一個二手算命先生兼搬運工,非要來查人命案。既然已經如此熱鬧了,我還跟著瞎起什麼勁兒?
聽我這麼說,劉雲龍滿懷期待地看著張山。很明顯,他們的人都撤走了,現在就剩自己一個,我這個“分來的頭頭兒”再不管,他就隻能孤軍奮戰了。
“好吧!今晚我就不出攤了,咱們再去瞅瞅!”張山見此情景,也隻得無奈苦笑。
從飯店出來,看表已經三點。倪倩和姐姐還等著帶飯回去,我也懶得回公司了,於是就提著兩份炒麵回到了租房處。而張山還需要回工地,晚上再過來。劉雲龍則繼續留在醫院,處理善後事宜。
吃了飯,倪倩精神好了很多,我幫她蓋上被子,建議再睡一覺,以便恢複。等她睡熟後,我才打開電視,用很小的聲音看了起來。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低頭尋找時才發現,天竟然已經黑了。
“喂,老王八,我限你十分鍾內,來醫院一樓大廳。敢不來你就等著吧!”沒等我吭聲,那邊的劉雲龍就掛斷了電話。拿著手機,我不禁苦笑,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家夥啊!
到了一樓門診處,劉雲龍正站在電梯間,看著最後一撥從上麵下來的清潔工。
“張山呢?”我沒看到那個大塊頭,問劉雲龍道。
“這個老摳門說要吃了飯才過來。”劉雲龍恨恨地道。
“那你叫我來幹什麼?”
“樓上沒人了,陪我走一趟!”
“我靠,摔死怎麼辦?”
“摔死算我的!”
“……”
無奈,我被這家夥強拉進了電梯。
市醫院蓋得很怪,分東西兩幢樓,東樓共八層,是門診大廳和各個科室。西樓為住院部,一共十三層,除了一層是急救中心,上麵的都是病房。兩幢樓又是相連的,所以到了白天,門診樓和住院部也可以共用電梯。
劉雲龍一進來就把所有樓層都按下,我倆就這麼一層一停地向上升去。
好不容易到了十三層,我忍不住說道:“行了沒?可以收工了吧?”
“再陪我去八樓看看。”劉雲龍不由分說,又按下了數字8,就是小護士掉下去的那一層。
電梯在八樓停住,開門,我們走了出來。可我卻奇怪地發現,這個電梯間雖然有兩架電梯,卻幾乎沒人來坐,而且附近很少有人。問了劉雲龍才知道,一方麵由於八樓的住院部在西邊,而這兩架電梯在大樓最東頭,雖然白日裏人很多,都是從門診處直接上來的。到了晚上門診處一下班,這半邊就黑了,前些日子還擋著禁止通行的牌子。時間一長,到了晚上人們就多從西邊急診處那裏的四部電梯上樓,走這裏的越來越少,倒是許多對大樓熟悉的醫護人員常走這裏。
再加上小護士無緣無故摔死電梯,越傳越邪乎,一些膽小的就更不敢坐了。
不過我卻想不通,昨晚倪倩那丫頭怎麼會神經大條地坐這個電梯?
轉了一圈,也沒發現有任何特殊的地方,我們甚至按照錄像裏那樣,重走了一遍小護士當初過來的路線,還是一無所獲。又回到電梯間,劉雲龍又仔仔細細地趴在電梯門上看了半天,終於無奈起身,歎了口氣說道:“走吧,看樣是沒戲。該回家回家,該吃飯吃飯,給張山說別來了。”
說完,他按動了向下的按鈕。
電梯停在九樓,此時緩緩降了下來。一開門,劉雲龍就迫不及待地要走進去。
“等下!”就在他抬起的左腿要往裏麵放的時候,我一下拽住了劉雲龍。
這個電梯倉不對勁,直覺告訴我,一定有問題!可哪裏有問題,我又一時說不上來。
劉雲龍見我神色不對,收回了邁出去的左腳,站在門口疑惑地看著我。而我,則一遍又一遍地審視著電梯間的內部:光亮的不鏽鋼拉絲艙壁,顯然是剛打過蠟,三麵牆上分別掛了三塊廣告牌,頂部四個角的小燈壞掉了一個……一切都和我下午坐的時候一個樣,但我還是感覺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