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已電話詢問過,田秉筠今天並沒有去公司。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她也隻能老老實實地在家裏呆著。
“誰呀?”隨著問話聲,門被打開。我雖然被張山和劉雲龍擋著,但聽也能聽出來這就是老板娘的聲音。
“您好,田女士,我是市局刑偵科的,來了解一下情況。”劉雲龍見門打開,主動出示了證件。
“哦……好……快請進!”老板娘愣了一下,趕忙把人往屋裏讓。
當劉雲龍率先走進去後,她自然就看到了在後麵站著的我。
“啊……你個天煞的東西啊!我們兩口平時待你不薄!你居然做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田秉筠見是我,馬上又換了一副哭喪的表情,說著就要上來打我。
“好了!先進屋再說。”張山自然不會給她好臉色看,扳著肩膀就將其推回了屋內。
等我進來後,關上了屋門,她也終於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了,因為我並沒有戴手銬,而且也沒有沮喪之類的表情。田秉筠也不敢再上前來,坐在沙發上抽泣著。
劉雲龍畢竟已經亮過了身份,這種情況下他不好說什麼,隻得向張山狂打眼色。
“好了!別裝了!”張山一聲低吼,頓時止住了這個女人的哭聲。
在她詫異的眼神中,我慢慢走到對麵的沙發上坐下,問道:“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你什麼意思?”田秉筠明顯一愣,馬上又用嚴厲的語氣喊道:“你個殺人犯!憑什麼來問我?怎麼回事兒?怎麼回事兒你自己心裏清楚!”
估計她隨即想到,我隻不過是個二十剛過的毛頭小子,肯定不會有那麼大的能力把自己弄出來。如果有,我還在他們店裏打工幹嘛?
我瞧了瞧劉雲龍和張山,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女人恐怕還以為我是被警察帶來指認“犯罪現場”的,居然到現在還想蒙混過去。
“田女士,你要考慮清楚,做假證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劉雲龍旁敲側擊地提醒著她。這也是之前在路上我們就商量好的策略,由他來亮明身份唱紅臉,我和張山來唱白臉。
“假證?”田秉筠的表情明顯一頓,緊跟著說道:“對不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老公被他氣死,你們不好好問他,跑來這裏像審犯人一樣問我,算怎麼回事兒?”
“嗬嗬,稍安勿躁。”劉雲龍最喜歡幹這種扮豬吃虎的事兒。“由於涉及到人命案,我們也是需要反複調查取證,這是正規法律程序,還望你配合。”
見田秉筠無話可說,我又慢慢說道:“你也別裝了,咱倆誰看誰都不順眼,這是由來已久的事兒。我隻問一句,這件事究竟是你存心報複?還是有人教你這麼做的?”
“亂了亂了!”老板娘愣了片刻,站起來指著劉雲龍說道:“你們領導電話是多少!我要給你們領導打電話!叫一個犯人來跟我對峙,我要投訴你們!你們走!馬上離開我家!這裏不歡迎你們!”
眼看她就要拿起桌上的電話,張山搶先按住了聽筒。
“你們到底要幹什麼?”老板娘終於發現,這兩個所謂的“警察”,原來並不是站在她那一邊的。
“老張,給你說了多少遍了,對待女同誌要溫柔耐心一些。”劉雲龍趕忙走過來,把張山向後推了推。
“溫你個頭!你趕緊把證件一亮!問清楚走人!咱哪有那麼多時間在這兒幹耗?”張山並不是脾氣暴,對於這種事情,他往往想得比我和劉雲龍更遠一些。路上的時候他就說,這件事恐怕不隻是“人”在做那麼簡單,很有可能是“鬼”在教。
“唉……”眼見老夥計出口成髒,劉雲龍也知道不敢再玩了,從兜裏掏出了另一本證件,說道:“田女士,你到現在還執迷不悟,也就隻好實話實說了。我們仨隸屬於國家安全機構,由於你們兩口涉及一些政府高層,我們早就在調查,還希望你能充分配合。”
“哼,嚇唬誰呢?”老板娘隻是瞥了一眼劉雲龍出示的證件,她壓根就不知道是什麼,緊接著又說道:“你們這些吃幹飯的,什麼手段不會玩?別和我來這套!說吧,這臭小子給了你們多少好處?我大不了給雙倍!”
“噗!”後麵的張山忍不住樂了,等著看一臉尷尬的劉雲龍如何收場。
“嗬嗬,不信是麼?”劉雲龍倒也幹脆,直接把證件遞給了田秉筠,說道:“盡管打電話問吧!越大的官兒越好啊!省長市長區長,你認識誰你就問誰。”
老板娘用詫異的眼神接過證件,翻開看了看,又狐疑地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喂!您好!申局長麼?不好意思,打擾您了,我是英濤科技的田秉筠啊……唉……您記性真好,這都記得……是這樣,我家老吳今天早上走了……不是不是,我不是說那個,老吳走得蹊蹺,現在有三個自稱是您知道的人來家裏調查情況,我就是想找您核實一下……什麼?您不知道有這回事兒?”說著,老板娘用得意的神色看了看我們。那意思就是說:編吧!編太大了,把自己玩進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