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踏玄門?”看著張山一副打了雞血的樣子,我奇怪不已。踏玄門有什麼好高興的?
“嗬嗬,踏玄門是咱們掌印人的秘術。這狗娃子還不是以前總聽他爺爺說,就是從來也沒走過。”錢老頭很欣賞的看著張山。
“那他不是掌印人,也能走?”我怕張山聽見不高興,小聲問道。
“是人都可以!”張山還是聽見了,扭過臉來,瞪大了兩個牛眼看著我。
“那你以前為什麼不踏?”我見他這麼興奮,忍不住抬杠道。
“你當踏玄門是小孩子玩遊戲啊?說踏就踏了?”張山還是看著我,臉上寫著兩個字:傻瓜。
“山子說得對。”錢老頭兒附和道:“玄門是陽間和陰陽界的分界點,也是氣息交彙處。咱們等會兒入了玄門,就等於在陰陽界了。有些事情我要提前交代,你倆一定要記清楚,不然的話,咱們恐怕可不一定還有命出來!”
“那……咱們去那兒幹嘛?”得,這次輪到我舌頭捋不直了。
“千年不破關其實就是陽間通往陰陽界的後門。隻不過這個門隻能進不能出,陽間的人不一定找得到。但在陰陽界,是個魂魘都會知道。他們就經常躲在關口處,等待不小心從陽間穿過來的東西。”錢老頭兒說道。
“既然千年不破關是通向陰陽界的,為什麼咱們不直接把陣譜帶過去就好了?還費這個勁找它幹嘛?”張山竟然頭一次主動想到了個省事兒的法。
“玄門是自由進出的,咱們能帶進去,就有人能帶出來。隻有千年不破關,從那裏送進去的東西,就永遠也出不來。別問我為什麼,人們千百年來也沒琢磨透它的成因和存在意義。這也正是其名字的真正含義,千年參不破的關口,知道了吧?”錢老頭兒儼然一個科普工作者的形象,向我倆灌輸著這個世界的“真像”。
原來千年不破關竟是這麼個意思!我還一直以為是什麼厲害的機關,千百年來人們都破不了。
“那就不怕有人在陰陽界利用百足陣使壞?”我想了想,不無擔心地問道。
“你傻啊,陽間的物件兒,到了那兒就不管用了!”張山也忍不住給我上了一課。
“好了,咱們邊走邊說。是不是東玄門最近?”錢老頭兒的“知識課堂”完了後,就該“實戰演練”了。
東玄門我也知道,就是紫荊山公園附近。
此時趁張山膩著老頭兒的機會,我趕忙跑下去告訴等在車裏的楊隊,劉雲龍他們會很快醒過來,讓他趕忙回去照看。反正老頭兒不歡迎他,在這兒呆著也是白搭。而且我們一會兒要踏玄門,我也覺得有個警察在旁邊挺別扭的。
打發走了楊隊,剛好他倆剛從城牆上麵下來,我們就步行慢慢朝紫荊山公園走去。路上我又惡補了一些相關知識,甭管有用沒用的,至少聽了是個樂兒,也適當緩解一下等會要到來的緊張時刻。
張山依然是荷爾蒙分泌過剩的樣子,自打聽說了老爺子要帶他踏玄門,那走路的架勢都大不一樣了,害得迎麵走來的路人都不敢從他身邊過,那強大的殺氣覆蓋了方圓好幾米的範圍。
即使我們走得很慢,可從古城牆到紫荊山的西大門也隻不過四十來分鍾的樣子。此時剛過晚上九點,離子時,也就是十一點,還有兩個小時。老爺子也不顧路人驚奇的目光,從破舊的大衣內摸出一個比手掌略大的羅盤,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
他不光是看,還一邊走一邊念叨,我和張山也隻得在後麵一聲不響地跟著。
進了公園,沿著金水河往西走,直到一條小路上,老爺子站在橋頭,看了又看,招呼我倆道:“就是這兒了,你倆等著!我去備些家夥。”
言罷,老頭兒丟下我們二人,扭身往後街走去。
這條路我知道,它叫順河北街,並不屬於公園內。怎麼個說法呢?紫荊山公園其實挺奇怪的,它並不是一塊完整的綠地,而是被這條順河北街分成了東園和西園。
這條小馬路倒也不寬,充其量有個十來米,紫荊山公園東西兩個園的門口就這麼在馬路兩邊對著。以前車少,知道這條小路的人大多住在附近。現在,鄭州的車多得這裏也不得安寧,每逢上下班高峰期,那車堵得……堵得我謝謝他了!
記得早些年公園還賣票的時候,從這裏過最有意思。當我們從東園出來,要逛西園時,守在門口的檢票員就會衝馬路對麵喊:“喂!這裏又過去四個人啊!數著點兒……”
我倆站在橋上,看著結冰的河水,喝著凜冽的西北風,就在快要凍住的時候,老爺子終於回來了。
大冬天逛公園的人本來就少,何況這會兒已經快要十一點了,老頭兒把我倆拉到一個背風的偏僻牆根下,命令道:“山子,把上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