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被你拿了陽壽的人,就公平了?”我聽到這裏,心中對他著實敬佩,誰能想到一隻狐狸竟比許多人還要有感情有原則?但話還是沒忍住說了出來。
見他低下頭不吭氣,我隻好岔開話題道:“剛出生就丟了,還沒名字。什麼線索都沒有,那你怎麼找啊?”連我都覺得老人有些難為柳芽兒了。
“線索當然有!”柳芽兒說著,聞了聞張山道:“老人家中自古相傳的血脈中,留著和你一樣的血。”
“什麼?舍利血?”我和張山都震驚了。這舍利血可不是誰都有的,攜帶幾率為數十萬分之一,可能整個河南省都沒有幾個人。
“老人……老人的兒子丟了有多少年?”我突然想到,張山可是孤兒啊!他會不會是……這個幾率看似稀少,但如果放在在張山身上,到現在為止已經高得可怕了!
“嗯,據老人講,差不多有二十七八年了。”柳芽說完,又補充道:“那是他三年前和我說的。”
“舍利血……也會遺傳?”我記得醫學書上可沒說過這個。如果能遺傳,那還叫什麼稀有血型?
“不是的,如果單純的指‘熊貓血’,並不存在遺傳現象。但舍利血因為陽性的強弱,也分好幾種。我隻是說,他的血液氣味,和老人的很像,但究竟是不是,目前還不好說……你不會是孤兒吧?”柳芽兒耐心地對我們解釋著,突然想到這個可能,瞪著張山問道。
“那怎樣才能判斷到底是還不是?”我比較好奇地是這個,也算是變相回答了他。
“這需要他跟著我去老人的家一趟,那裏有老人留給兒子的東西,一試便知!”柳芽兒肯定地說道。
“停!等等!”靠在牆角的劉雲龍突然走過來,指著張山問道:“既然你能聞出來他身上的氣味兒,那為什麼前兩次你們照麵的時候不說出來?現在無路可逃了,你說得倒挺利索!”
“拜托……大哥!如果是你,我上來就說我幫一個人找他兒子,可能就是你。你會打我不?”柳芽兒聳著肩,無奈地說道。
不過一六七十歲的老頭兒管個二十出頭的小子叫大哥,我看著挺想笑的。
“靠!別叫我大哥!你是我大叔還差不多!”估計劉雲龍瞅著他的樣貌,也有點受不了。
“老人的住處有多遠?我想去看看!”張山低頭想了半天,突然仰起臉問道。
“老張!你瘋了?他的話不能信!”劉雲龍趕忙阻止道:“你一打開這個結界,咱們想再抓到他,恐怕就難了!”
“這天……你急著知道麼?”柳芽兒瞅了瞅屋外將近一尺厚的雪,為難似的說道。
“嗯!”張山定睛瞧著他,完全不理會劉雲龍的意見。
“這一下雪,晚上溫度再降下來,大路可是比小路都危險啊!等化了不行麼?”柳芽兒居然也皺著眉建議等雪化了再上山。
“是啊!你看這樣行不……”我走到張山旁邊,本想勸他先上山找了他師傅,再去都可以。可轉念一想,目前對張山來說,還有什麼是能比找到親人更重要的事情?於是隻得把下半截話咽回肚子裏。
“老人的住處有多遠?”張山看了我一眼,雖然不明白我為什麼話到一半兒就不說了,但這並不是他在考慮的事情,而是直接轉過頭,又問了一遍柳芽兒。
“大概八十裏山路。”柳芽兒低頭算了算,接著道:“我說的是直線距離,如果在平時,走快點兩天就能到,不過現在……恐怕要五天,而且雪後很危險!”
“你打小在山裏跑,沒有近路麼?”張山盯著他問道。
“沒……沒有。”柳芽兒的回答明顯停滯了一下。
“到底有沒有?”張山哪會發現不了他的那點兒表情,一字一句地問道。
“沒有!不行,太危險了,決不能走!不然你們都得死在那裏麵!”柳芽兒斬釘截鐵地說道。
“如果我非要走呢?”張山又恢複了懶洋洋的語氣,看似毫不在意的問著。
其實通過幾個月來的接觸,我發現他越是這樣,就意味這家夥越要幹……完了!這是明顯的節外生枝啊!誰會想到我們原本逮個騙子,居然給張山逮出來一個爹!這可如何是好?
眼瞅著年關將至,我急著帶張山回來找銀溜子,卻沒想到他竟然要拚了命的去看一個還不知道是什麼關係的人。
我打定主意,我盡量用自己覺著溫和的口氣勸他道:“張山,你先冷靜,聽我說,犯不上這樣。反正老人家的住處在那裏,又不會跑,你什麼時候去不行啊?況且我和劉還跟著,這種事情,你也應該會願意自己去吧?咱們不如先上去找你師傅,等我請教完他幾個問題後,我和劉下山過年,你跟著柳芽兒去老人住處。我倆也不礙你的事兒了,這不好麼?”
張山低頭思考了片刻,問柳芽兒道:“你先不用說近路在哪兒?你就告訴我,近路一天能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