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快說吧!怎麼用?”看著劉雲龍這副慘狀,我有點兒不忍心,催問柳芽兒道。
“簡單!來,給我!”柳芽兒說著,從劉雲龍手中接過他那隻指南虱,用腳踩在地上,然後手一抽,就拔掉了這家夥的兩根觸須。
抬起腳,這個大蟲子估計也嚇怕了,小腿兒一齊用力,沒幾下就逃進了黑暗深處。
“過來,把頭低下去。”柳芽兒見劉雲龍好了點,招呼他道。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法,噌噌兩下,就把觸角塞進了劉雲龍的頭發中,拍拍手道:“好了!隻用等上一會兒,你們身上開始散發陰氣,咱們就可以進穀了!”緊跟著柳芽兒又幫張山將觸角插進頭發中。
趁著這個當口,我們把帶來的麵包吃了下去,也算勉強擋一擋饑。劉雲龍可能是剛才刺激過大,隻吃一點兒就沒了胃口,結果全祭了張山的五髒廟。
過了半個多小時,柳芽兒分別湊近他倆聞了聞,然後站起身說道:“好了,陽氣已經很弱了,咱們出發吧!”說完,領著我們朝前方的薄霧中走去。
這一走才知道,原來那道鐵絲網就在我們前方百十米遠的地方。如果是在白天,恐怕早就看見了。
到了鐵絲網下,我們向前看去,隻見裏麵幾米處,霧氣開始明顯加重,白茫茫地一片,什麼也看不清,倒像是被鐵絲網也給圍住了似的。抬頭向上看,這道屏障足有五米來高,每一個空隙的直徑都很大,足以鑽過一隻野兔。
鐵絲用的都是好材料,快有我小指般粗細了。
“咱們也沒帶工具,看來隻能翻過去了。”張山瞅著頂端那一根根刺兒,不無擔心地道:“你們翻的時候可當心啊!棉襖扯壞倒還罷了,要是褲子也給掛成開檔的,就等著兜風吧!”
“切……就你能!”我一邊回敬著他,一看開始向上爬:“我打小都是飛簷走壁的高手,這還不是小菜一碟!”
說話間,我倆很快就翻了過去。落地後一轉身,劉雲龍和柳芽兒就在麵前。
“唉?你們怎麼這麼快?我開始爬的時候,你倆還沒動手呢!”我奇道。
“大哥……”劉雲龍一副憋得很痛苦的表情,指著我身後說道:“那就有個大洞,你倆這費得算是哪門子勁兒啊!”
我扭頭看去,在旁邊幾米處,果然有一個窟窿,足夠一個成年人鑽過來,即使像張山這種體型都沒問題。
敢情我倆剛才光顧看上麵,竟然沒想起來觀察一下附近鐵絲網的情況。
“那你不吭一聲,就等著看我倆笑話是不是?”我鬱悶地道。
“啊哈哈哈哈!我看你倆爬的那麼起勁兒,不好意思打擾你們的雅興!”劉雲龍終於憋不住了,大笑著說道。
“你倆什麼時候一個鼻孔出氣兒了?他不說,你也不說!”我又看向柳芽兒,這家夥也在一旁偷著笑。
“嗬嗬,好了,走吧!柳芽兒帶路!”張山看了又看,也覺得好笑,樂嗬嗬地說道。
雖然即將進入一個危險、神秘的未知區域,好在我們前期情緒調動的都還不錯,倒沒覺得怎麼緊張,檢查了一下裝備,就向濃霧中走去。
“都跟緊我啊!”柳芽兒在前麵一邊領路,一邊嚴肅地說道:“無論你們在這裏麵看到什麼人,見到什麼事兒,聽到什麼話,都不要相信!切記!我雖然能拉你們一把,但千萬別自己惹事兒!還有,一定不能分開!”
“聽見沒,老王?說你呢!別惹事兒!”劉雲龍即使在如此環境下,也不改找茬本色。
“別那麼多廢話……哎呦!快看,這隻指南虱比剛才那個還大!肚子裏汁液肯定多!”我可算抓住了個把柄,惡毒地回擊著劉雲龍。
“嘔!”這家夥一琢磨,又捂著嘴,有了反應。
進了濃霧中,除了我們四個的模糊身影,其他什麼也看不到,這倒有點像前晚的那場大霧,不同的是,這裏到處彌漫著一股死亡的氣息。當然,這也僅僅是我的感覺而已。
張山幹脆關掉了手電,在這裏,開不開都一樣,隻有前麵柳芽兒的手電向後照著,給我們指明他所在的大概位置。
前進了半天,走走停停,我們早已分不清東南西北,隻知道是在向上。劉雲龍忍不住問道:“我說到了沒呀?你不是說隻有山口有霧,裏麵沒有麼?敢情還沒過山口呢?你該不會是迷路了吧!”
柳芽兒的聲音從前麵傳來:“稍安勿躁!我也得回憶啊!現在變成人鼻子不靈了,不然哪用得著費這麼大勁兒!”
又摸索了半個多小時,柳芽兒停下來,對我說道:“老王,你鼻子也靈,來聞聞看這裏,是不是有一股介於桂花和血腥氣之間的氣味?”
我聽他的話走上前,把精神向鼻腔內集中……還別說,真有這麼兩股氣息交雜在一起,隻不過很淡很淡,如果沒人提醒,一準兒會被忽略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