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指望它?”劉雲龍拍著腰間說道:“還沒我的小手槍精度高呢,射速慢得要死!”
“這具屍體你還有印象麼?是不是一直就在這裏綁著?”張山趁機會問柳芽兒道。
“有那麼點兒印象,而且……好像還不隻它一個。”柳芽兒一邊回憶,一邊朝左手邊走去,我們也隻得趕忙跟上。
果然,走了二十多米,濃霧中還站著個一模一樣的人,被三股麻繩綁在木樁上,手裏拿著一杆槍,就像在站崗放哨似的。
“嗯……看來這裏就是荒鴉嶺北山口的前哨吧?”張山推測道。
“對,往前走不遠,咱們應該就能到山穀內了!”柳芽兒說著,一馬當先,帶領我們向前走去。
劉雲龍在旁邊呼哧呼哧地走著,我扭頭一看,他竟然還拎著那杆“老爺槍”,我忍不住問道:“你不是說這玩意兒沒什麼用麼?那麼沉你還拎著它幹嘛?”
“開槍是沒用,收藏可是好東西啊!”劉雲龍一本正經地道:“保存這麼完好的一隻馬梯尼,上麵還有生產年號,值不少錢呢!”
我撇了撇嘴:“不嫌沉你就拿著吧!”
“雖然咱們不用它射擊,但真是遇到什麼危險,當個棒槌使,也是好的嘛!”劉雲龍眼珠子一轉,衝張山道:“你說是吧,老張?我看這玩意兒你用正合適!要不你先拿著?”
張山笑了笑,接過來,挎在肩上。
“大個子你別上他的當!這家夥準是嫌沉,才讓你幫他背著的!”柳芽兒一眼就看穿了劉雲龍的心思,直接告狀道。
“看你說的!我有那麼差勁麼?”柳雲龍趕忙表態道:“老張,有危險你隻管用!砸壞了我絕對不賴你!”
很快,霧越走越淡,我們終於登上荒鴉嶺的北山口,穀內景象頓時收入眼底。
“我的個老天啊!咱們沒走錯路吧?”劉雲龍看著眼前的情況,驚訝不已。
何止是他?我們仨也都瞧得目瞪口呆。這哪裏是荒廢了一百來年的山穀?就算說它是一個古香古色的現代小鎮,我們都信!
穀中的道路兩旁,密集地分布著一座又一座木質結構的房子,此時幾乎每個院內和門口都掛著燈籠,照得穀內燈火通明。
“這……這怎麼可能?”我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過了一百年,就算房子不塌,那這些燈籠至少也該滅了吧?可每一盞看上去,如此地鮮紅,卻都像剛點的一樣。
“難道還有活人?”柳芽兒看來對於裏麵的一切也記不大清了,自言自語道。
“不可能!你們聽!”張山接他話茬道:“靜得連掉根針都聽得到,會是有人的情況麼?”
“可是……這晚上燈光賊亮,山下就看不到?”我說著,抬頭看去,這才發現上方幾十米處,被燈籠染成紅色的濃霧就在頭頂飄著,盡管穀內小風不停地刮,卻沒有要散去的意思。
原來整個荒鴉嶺都被這團霧氣給包裹了起來。
“有沒有人,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劉雲龍見裏麵亮堂得很,也不害怕,掏出手槍就朝離我們最近的一間屋子走去。
山口第一間房子建得有點開放式,離老遠就看到這是一個二層建築。由十幾根大木樁將二樓頂起,一層沒有圍牆,整個兒前後通透,隻不過在樓梯處下方有一個灶台,上麵擺著一個個茶壺。樓前撐著一個大棚,下麵擺了幾張木桌和十幾條長凳,有的桌子上空空如也,有的上麵卻擺著茶碗和茶壺。
走到棚子下麵,我看見茶碗內淡黃色的液體,推斷:“看樣子是個喝茶歇腳的地方。”
“嗯……這種形式的建築早年我也在鎮上見過,一般都在大路口,一樓喝茶歇腳,二樓是包間,接待有身份的客人。”張山肯定道。
劉雲龍走到一張擺有茶碗和茶壺的桌子前,用手碰了碰茶壺,馬上縮回手,一臉驚恐地看著我們道:“熱……熱的!”
“什麼?”我和張山大吃一驚,立刻搶到桌旁,我摸茶壺,他摸茶碗。
片刻後,我倆的臉色也變得和劉雲龍一樣難看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一個荒廢了近百年的村莊,當我們闖入後,不但沒有看到殘垣斷壁,一片蕭條。取而代之的卻是眼前這番再正常不過的景象。實在讓人無法理解!
柳芽兒見我們仨都在看他,無奈地聳聳肩道:“好吧!從現在開始,都別問我!關於荒鴉嶺的記憶,到山口那兩具屍體處為止,我再也想不起別的什麼了!”
“有人嗎?”我內心實在無法接受眼前的一切,放聲喊道。可回答我的,隻有山穀內空曠的回音。
“幻象?”張山額頭已經開始冒汗,看著我道。
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呢?聽他這麼說,我趕忙借助無為印,用清神咒點在自己眉心正中和兩個太陽穴上。
做完這些後,我閉上眼又揉了揉,再睜開……依舊燈火通明,房子、桌子、椅子、茶碗、茶壺,一樣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