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姐姐若真有這樣的心思,位份早該晉升了,如今為何遲遲不升?”
容悅哼了一聲,繼而說道,“她想欲拒還迎,誰知道父皇根本不搭理她罷了。”
許良人知道純貴人雖然內斂,可她到底也不是這樣的人。若是她願意爭,也不會在這魏宮之中被冷落那麼多年。
“此事還是別再提了。”許良人草草略過,一回來便拿著幾副繡樣繼續鑽研繡品。
然而容悅仍舊有幾分不甘之意,“母親可別錯信了人,純貴人分明就是想拿母親來使絆子,母親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被純貴人害死的。”
許良人卻並未多言,隻是匆匆下了針,終於還是刺了一下自己的食指。
她看著自己指尖微微彌漫出了血珠,一時之間有幾分怔忡。
相對於青竹宮的冷清,春睢宮從午時之後便如同炸了鍋一般地忙碌。原本平靜清冷的春睢宮,卻因為太醫的診斷而變得極其熱絡。
魏皇得知消息,便匆匆趕來。
連思正在床上休息,見容焱一來,連忙想要下床行禮。人剛剛一動,就被魏皇按住。
“你身子不適,就無需如此多禮。”
他的手置於連思的肩膀上,將她的身子拖了回去。繼而又在她的覆了一層被子,盡力安置。
連思感覺到容焱的溫柔,竟反而有些無所適從。
這麼多年了,她似乎早已習慣了他的粗魯與冷淡,突然如此,她倒還真的有些不習慣。
當年她懷有身孕之時,也不見他有過如此對待。
容焱卻並未察覺任何異樣,隻是沉聲問道,“可有不適?”
連思搖頭,“太醫說隻是胎兒有些不穩,說起來倒也沒什麼大礙。”
“如今你懷有身孕,再不能以純貴人身份自居,朕會即刻下令,晉升你至妃位。”
連思微微起身,繼而柔聲說道,“陛下不用了……臣妾、臣妾都已經當了那麼多年的貴人,實在不在乎名分這些東西。”
她並非欲拒還迎,隻是想到自己若是突如其來地晉升妃位,隻怕宮中某個人也要坐不住了。而那個人,才是她最擔心的存在。
到那時候……那個人又怎麼會坐視不理?
然而容焱卻一心以為她隻是安分守己,這一回無論如何也不容抗拒。
“朕心意已決,無需再說。”容焱沉聲落下,臉色更是不容抗拒,“先讓朕看看你的身子如何。”
連思隻得乖順地點了點頭。
她知道,若是自己再在此事執意下去,容焱定然會生氣。
“臣妾明白了。”
連思已有身孕,容焱自然不能再留宿。然而他卻特意為了照顧連思而在春睢宮停留了一整夜。翌日早朝過後,回來便親手處理連思位份晉升的事情。
雲溪宮中。
喜鵲早早聽說純貴人晉升一事,當即便回來通報。
宮中本來就遍布雲妃眼線,此事自然也瞞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