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靈溪已經安全回到了淮王府。其實今日這一行她幾乎已經看出不少端倪,如今看來,容晟在蘇家的情況尤為尷尬。
“快回去換衣服。”容晟的聲音沉穩而又急促,根本掩藏不住他對靈溪的關心之切。
靈溪點頭,繼而倒還真的聽話乖巧得回去換了一身。出來之時卻幾乎不見容晟的蹤影,在王府這種晃了一圈,適才發覺他竟然在廚房做了一碗麵。
靈溪十分驚訝。
“淮王叔……你……”她指著容晟,一臉不可置信。
在她眼裏容晟幾乎與神可以比擬,可是此時他卻滿臉油煙,悉心下一碗麵條。
容晟見她來了,倒也沒有避諱,直接將麵條統統放進了碗裏,繼而端在了靈溪的麵前,“你落了水,應當吃些熱的,麵裏給你放了一些薑,你吃喝完後也可以暖暖身子。”
靈溪雙眸微睜。
麵裏是可以放薑的嗎?
雖然心裏有些不敢相信,但她最後到底還是將麵統統吃了下去。
容晟也就坐在她的對麵看著她吃。
“味道如何?”他看著她的雙眸裏竟然多了幾分期盼。
靈溪點點頭,“挺不錯的,淮王叔,靈溪真的沒有想到你竟然還有這樣的手藝。”
容晟的臉色頓時變得有幾分羞怯的薄紅。
他竟然不好意思了。
靈溪放下筷子,繼而才抬眸看向容晟,“淮王叔,你就這樣走了,蘇家那邊怕是不好交代吧?”
容晟的目光微微一滯,繼而搖了搖頭,“無礙。”
靈溪皺眉,心裏總覺得容晟會因為自己而日後更受到蘇家人的記恨。本來因為一個蘇奈,就已經場麵很尷尬了,這今日又就這麼走了豈不是更尷尬嗎?
“好吧……”
容晟見她有些不開心,心裏也想到可能是因為自己,故而他便又接著說道,“蘇家的人雖然如今想要借著蘇奈的死借題發揮,但是他們的最終目的絕不可能是與皇室為敵。”
靈溪眨眼看他。
容晟這是在安慰她嗎?
他知道她的擔心,故而才如此解釋,就是想讓她知道她完全可以不用因為他的事情而心裏難受。
靈溪心中一暖,用力點了點頭。
不過事情還是有些出乎容晟的意料,他以為自己或許還能太平幾個時辰,沒想到下葬回去之後,蘇家便有人專門來了一趟淮王府。容晟心裏猜測來者興許是蘇月,於是他便有幾分怠慢之意——無論他與蘇奈之間的關係如何,他都實在懶得應付蘇月。
可是容晟怎麼也沒有想到,來淮王府的人竟然是蘇岩。
蘇岩親自登門,此事自然多了幾分蹊蹺。
“伯父……”容晟微微一禮,態度自然而又熱絡。
蘇岩雖然板著張臉,但終究是受不起容晟如此對待。故而他不止責問不了,反而還得起身相扶。
“王爺怎能如此,這樣不是折煞老臣了嗎?”
“那……伯父今日登門,所為何事?”
淮王見蘇岩風塵仆仆,自然也沒有了將他迎進去的意思。說起來蘇岩也是奇怪的很,容晟沒有想到他會親自登門,即便他來了,想來最有可能的也是興師問罪。可若是興師問罪,他又何必站在門口,無論如何都不肯入這淮王府內?
“王爺可曾見到小侄女蘇月?先前她曾告知於我,說是今日一行全仰仗王爺您的照顧,是以想要登門拜謝。可是去了有些時辰了,遲遲未歸。”蘇岩的臉色沉了下來。
果然,今日的來意與興師問罪幾乎毫無區別。
容晟搖了搖頭,“她沒來。”
蘇岩顯然一臉不相信的樣子,恨不得直接自己衝進去搜王府了。
容晟頓了頓,繼而問道,“伯父可有見到太子殿下?”
他這一問,蘇岩立刻就清醒過來了。說起來的話,他還真的沒有見到太子容旻。這樣說起來的話,容晟的話便也就多添了幾分可信度。
容晟麵容緩了緩,“興許是太子殿下送蘇月回來,這會可能還在路上呢。”
說曹操,曹操到。
容晟話音一落,容旻的馬車便停在了淮王府的大門口。
繼而,容旻便下了車。
他看到蘇岩之時,隻是淡淡點頭,沒過多久,馬車上便又走下來一道身影。
還真是蘇月。
“月兒,你到哪裏去了?”蘇岩一看到蘇月,當即問道。
在這樣的地方問這樣的問題——很顯然,他故意問的,而且就是要當著容晟與容旻的麵來問。
蘇月皺眉看了容旻一眼,繼而咬了咬唇,不甘道,“叔父,月兒搭了太子殿下的馬車來淮王府,然而太子殿下有要事再身,又怕怠慢了月兒,故而帶著月兒強行繞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