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補覺醒來,無忌依然覺得四肢無力,要不是經曆了昨晚的一掌披靡,她不敢相信自己身負絕世武功。
午後,無忌到殷離房中了解白鷹堂查探黑衣人身份的情況。
“白羽隊一夜搜尋,並未發現林中有屍體。按你說的位置擴大到方圓兩裏的範圍仔細勘查,依然一無所獲。”
聽著殷離訴述情況,張無忌出神地點點頭,忽然她臉上像冰雪消融在陽光下,開心得差點跳了起來:“那女人一定是被我打暈了,後來醒了就自己走了。”
她沒殺人了,順利成章,歡天喜地。
殷離看她如釋重負的樣子,微笑著對心中的擔憂閉了口:那刺客必然是死了,但尋不著屍體,恐怕是刺客的同夥將其轉移走了,如此,必將有第二次刺殺。
心裏放下一件事,空出來的心思卻不願閑著,細究十一哥哥身份的念頭又再度輾轉。雖然不管十一是周子若還是其他誰,她都不會為了十一而放棄趙敏,但回想起十一在幽暗中的炫目目光,她仍有心魄被籠起的感覺。
“我是去弄清事情真相的,不是為了找人。”她對自己說。
六大派已陸續離開了永登城,她再不去找周子若的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得到答案了。
好奇和激動融合在一起,無忌心中掀起興奮的浪濤。
還會有人要偷襲她嗎?她對自己的安全有擔憂,但如果周子若是十一哥哥,她把自己的喜歡悉心交付給他,他也許就會放下計較,與她重歸心靈的菩提。
去找周子若的計劃一製定,她便隻能獨自去找子若了——總不能讓殷離和曉昭看她和十一哥哥你儂我儂吧。
讓刺客來好了,我要讓他見識明教教主的戰鬥英姿。去見十一的念想把她的恐懼稀釋了,她撇開殷離、曉昭,打扮整齊,獨自前往永登城。
進入城門,繁華的氣息撲麵而來,街道寬闊通暢,高樓林立,兩旁的店鋪牌匾上字體閃著金光,稍大的食坊內都有歌姬吟唱,街道上馬車川流不息,身著五彩斑斕衣著的行人來來往往,賣藝的、耍耍雜的、說書的,形形色色令無忌應接不暇。
酒館外,一群男女老少閑坐聊天,小道消息如春日嫩蕊細開。一名白胡子老頭扯著嗓子宣揚不止:“城外撂子山下的張老漢什麼沒見過,今兒一早,他又報案說昨兒在山林裏發現了一具女屍。”
女屍?早上才封藏的記憶又被觸碰,心情的緊張之門被咯吱一聲打開,無忌豎起耳朵仔細傾聽。
剝離開老者一連串蹩腳的俏皮話,她聽得迷糊:被發現的女屍是昨夜裏才死的,現女屍已被捕快們拉到衙門去了。
是昨晚那個偷襲她的女人嗎?
越想越不安心,無忌決定到衙門一探究竟。
來到衙門口,人群像看馬戲一般擁堵,著實一個水泄不通。
在衙門一處低矮的牆上,無忌一躍而過,落定在衙門大院時發現自己已進入了衙門後院。雖然隻和前院一牆之隔,但她目之所及的廂房既安靜樸實又透出氣派。
走廊處有腰掛大刀的士兵巡邏,看製服並非一般衙役。
一名穿粉色衣服的侍女經過。無忌隻輕輕拍了她的脖子她便暈了過去。
換上侍女服裝,無忌大搖大擺地走向人頭攢動的前院。
“那個小姑娘,穿粉衣服那個……”無忌四下張望,看見一個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正在十米外的廂房門口盯著自己,旁邊還有一個端著茶盤的婆子。
無忌疑惑地指了指自己。
“對,說的就是你。”管家招手示意張無忌走過去,捋著胡子道:“你是新來的?看你長得漂亮,去給貴客上茶吧。”
被誇漂亮,無忌心中飄飄然,不介意被使喚地點點頭。
“今兒來的是貴客中的貴客,能去上茶是你的榮幸。”無忌從一個婆子手上接過茶盤,跟隨管家走進青瓦白牆中。
管家邊領路邊囑咐道:“千萬不能抬頭,婢女不可直視貴客,你上好茶就退出來,麻利點。”
他們來到一間明顯是最華麗的廂房門外。過道上,四名壯漢嚴陣以待,兩個漢人服飾的武士嘴角下沉,麵帶凶光;兩名蒙古武士腰上是象征王族的精細紋路腰帶。
趙敏?
強烈的預感像沸騰的水上冒出的水蒸氣一樣湧出,張無忌的心滲透進了一杯甜膩的巧克力中。
卻聽屋中一個挑釁的聲音傳來:“十一哥,人我不能交給你,我奉父王之命追查,大家按規矩辦事,你不能仗著皇上喜歡你就為所欲為。”
十一哥?無忌聽到這個詞後心髒漏跳了一拍。這裏麵的人就是張無忌的十一哥哥?這聲音提到了父王,原來趙敏就是十一哥哥!
無忌欣喜若狂、激動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