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安靜了。
一點聲息都沒了。
似乎剛剛那一聲重過一聲的呼吸是他的錯覺。
楚丞墨睜開眼睛，看向阮籽言。
她靠在車門，像睡著了般，一動不動。
他心一跳，一股恐慌在他身體裏蔓延。
他叫，“阮籽言。”
“……”
沒有人回答他。
他沉聲，聲音裏卻帶了嘲諷，“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會放過你？”
“不會的，你的孩子今晚必須打掉。”
“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
依舊沒有聲音，似乎她沒有聽見。
楚丞墨僵住，車裏的空氣流動，卻依然沒有阮籽言的呼吸，隻有他的，司機的，以及他的心跳聲。
他手伸過去，落在阮籽言肩上。
也不過輕輕一碰，阮籽言滑向椅背，倒在他懷裏。
司機把車停下，“楚總，到了。”
楚丞墨卻沒動，看著倒在他懷裏一動不動的人，好久，啞聲，“開燈。”
司機不明所以，卻還是把後座燈打開。
一瞬間，後座亮了。
楚丞墨也看清了倒在他懷裏人的麵容。
臉色蒼青，嘴唇閉合，唇畔卻帶著一抹淺笑。
她像睡著了，和以前一般乖巧懂事。
楚丞墨屏住呼吸，輕聲，“阮籽言。”
“……”
“阮籽言。”這次的聲音大了些。
“……”
“阮籽言。”這次他握住她的肩，聲音沉了。
“……”
“阮籽言！”他大喊。
“……”
阮籽言臉上的神色一點都沒變，依舊那麼安詳。
終於，楚丞墨手伸到阮籽言鼻息下。
一秒……兩秒……三秒……
似乎過了很久，楚丞墨收回手。
隻是手收回的時候那指尖狠狠的顫了顫。
他極快的抱起阮籽言，打開車門出去。
身形如風，大步走進醫院。
“醫生！”
夜半三更的，大堂裏隻有值班的護士，哪裏有醫生？
他大吼，“醫生！給我滾出來！”
趴在前台打瞌睡的護士嚇的一個激靈，站起來，看見楚丞墨懷裏的阮籽言，她立刻跑出來，“我去叫醫生。”
很快醫生和護士一起出來，醫生見阮籽言臉色，趕緊說：“快把病人放到急診室。”
便快速走在前麵帶路。
很快楚丞墨把阮籽言放到病床上。
一分鍾後，醫生為難的看向楚丞墨，“先生，這……這位小姐已經死了。”
楚丞墨瞬間揪起他的衣領，“給我治！”
他眼眸陰翳，裏麵浮動著暗紅，醫生嚇得不行，趕緊對護士吩咐，“準備電擊！”
“好的，張醫生！”
楚丞墨便站在旁邊，看著那電擊一下下擊在阮籽言胸口，看著她身體一下下彈起，聽著機器冗長的滴聲，他握緊手，睜大眼，手指顫抖。
阮籽言，你不是這麼能蹦能跳？
你怎麼可能死？
怎麼就這麼輕易的死！
我告訴你，我不允許，你欠了我一條命，沒有我楚丞墨的允許，你不準死！
“你們給我把她救活了，救不活，你們給她陪葬！”
“通通陪葬！”
整個急診室裏回蕩著楚丞墨的怒吼。
似乎整棟樓也跟著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