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筱菲走後,還在原地的兩人沉默了很久。
半響,喻思緣才聽見麵前男人的一句話。
“對不起。”薛以澤垂著眼沉聲道。
“如果你是為剛才給我製造麻煩的事情道歉,那麼我接受,如果是為其他的,那麼就不必了。”喻思緣揚起一抹笑,話中藏著少有的冷漠,她隨意地捋著挎包的肩帶,視線掃了過了麵前低著頭的薛以澤,然後定在了不遠處的柏油馬路上。
“我們一定要這麼說話嗎……”薛以澤蹙眉。
“那我們要怎麼說話?”喻思緣的笑容並未消散,她抬眸。
薛以澤沉默了。
“思思,我們就不能好好談談嗎?”薛以澤的目光始終在喻思緣身上。
四目相對,喻思緣的笑僵在了臉上,深棕色的眸子被路過的轎車車燈照的宛如琥珀,她帶著嘲諷的口吻道:“談什麼呢?討論一下您當年的感情經曆?”
薛以澤無言,表情凝重。
喻思緣自嘲般的嗬了一聲,扭頭便想離開,卻不料給薛以澤緊緊攥住手臂。
“鬆手。”喻思緣的話冷漠幹脆。
“對不起,思緣。”
喻思緣的臉上一直掛著笑容,語氣和眼神中滿帶著嘲諷,“別,受不起。”
薛以澤在聽到這句話之後愣了愣神,略鬆了攥著喻思緣小臂的手,嘴唇翕動卻一時說不出話。
冷著臉瞥了薛以澤一下,喻思緣隨即重重地甩開了薛以澤的手,轉身從容地大跨步離開。
此時,天空下起了小雨。
霓虹燈暈染著灰蒙蒙的天空,路上的積水被發光的廣告牌映照得五彩斑斕。
喻思緣眼眶泛紅,卻麵無表情,吸了吸鼻子,向馬路邊招了招手,隨意攔了一輛的士,渾渾噩噩的回到了住處,夏筱菲回父母家了,今天隻有她一個人。
在夏筱菲家附近的小館打包了一碗粥,喻思緣吃沒幾口,就去洗澡睡覺了。
十一點,喻思緣腹痛難耐。
強忍著胃部的抽痛,喻思緣下樓攔了的士,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附近的醫院急診部。
市二院急診部。
男人穿著白大褂站在玻璃門外,剛掛斷電話便看見一個抱著胳膊緩慢向大門走來的女孩,似乎每一步都走的艱難。
雨落在她的頭發上、衣服上,將它們打濕,女孩的腳步挪到門口的台階前,最終,她重重的倒在了落滿雨水的花帶上。
男人劍步向前,將失去意識的女孩從花帶裏抱了起來,他定睛。
又是她。
身著白大褂的男人表情有些微妙。
“許醫生,怎麼了?”身旁的護士瞥到了這一情景問道。
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偏過頭,“沒事,熟人。”他微笑著,抱著穿著絨絨襪和棉拖的女孩往裏走。
輕輕將女孩放在床上,男人叫護士喊來另一位醫生。
待喻思緣醒來已經是清晨。
反應了半響,喻思緣睜著眼睛看著頭頂掛著的吊瓶,目光呆滯。
“你是準備徹底無視我嗎?”床邊想起不悅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