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自己慢性胃炎還去喝酒,命嫌太長想來醫院逛多兩圈是吧?”下了夜班的何忻堯換下了白大褂,隨意的攥著喻思緣的外套。
“是是是,對對對。”漫不經心的應和,喻思緣提著醫院剛開的藥袋,四處張望著。
“夏筱菲呢?”何忻堯問。
“這麼一大早叫她過來她會嘰裏咕嚕說個不停的,麻煩。”
“你不記得昨晚誰把你帶進來的嘛?”
“誰?”喻思緣撇過頭看他。
“剛剛被你誇長的帥的那個。”何忻堯衝她擠眉弄眼。
將外套放到喻思緣懷中,何忻堯轉身朝馬路邊揚了揚手,一輛出租車便開到了路邊。
“我還有事,你自己回去啊,好好吃藥。”何忻堯匆匆叮囑道。
“何忻堯,那個醫生,是不是認識我?”想起今天那醫生喊她名字,喻思緣停住腳步,扯住何忻堯的衣角。
何忻堯哈哈一笑,“阿惟啊,你自己想想他認不認識你吧。”隨後便邁步揚長而去。
秋末蕭瑟的冷風穿過喻思緣的頭發,將她的圍巾吹的飄揚。喻思緣也任由它飄著,翻滾著。
轉身看了看那棟白色的建築,思緒隨時間的浪潮,晃到了學生時代。
一周後,南方正式入冬,一係列的年末總結工作隨著寒潮而來。
晚上十點,淡妝輕掃的喻思緣身著卡其色的風衣,出現在菁荷大廈樓下。
加班,對於喻思緣來說是件常事,自入職以來,喻思緣似乎每天都在加班,雖然是子公司,但在三年時間坐上這家新媒體公司策劃部長的位置,實屬不易。
雨隨著夜色越下越大,路燈下隻能看見蒙蒙的一片光影。
喻思緣看了看腳上那雙心愛的小羊皮靴,又看了看屋簷外的大雨,有些苦惱。
她沒帶傘。
正準備拿出手機打開打車軟件,喻思緣便聽見輪胎壓到樹枝的聲音,隨即車燈照在了她身上,一輛黑色的小車便停在了她麵前。
她彎下腰,歪頭看了看駕駛座,並沒有看清裏麵的人。
敲了敲車窗,才見那人緩緩搖下車窗。
沒有那日精心打理的工作發型,劉海軟軟的搭在額頭上。許惟上身穿著衛衣,有種大學生的感覺。
“上車,”許惟衝喻思緣笑了笑,“怪冷的。”
喻思緣愣了愣神,才移步打開後座車門,小心翼翼的跨入車內關上車門。
溫暖的空氣縈繞著一股桂花香味被吸進喻思緣通紅的鼻子中。
“沒帶傘?”駕駛座傳來許惟的調笑。
喻思緣向許惟豎中指表示自己心中的鄙視,卻被許惟在後視鏡上一覽無餘。
“你怎麼在這裏啊?”喻思緣摘下頭上的帽子,解下圍巾。
“路過,看見一個沒帶傘的小孩。”許惟抓過副駕駛座的毯子轉身遞給喻思緣,眼角還漾著笑意。
此時,原本淡淡的香味在此刻變得濃鬱。
“我不是小孩。”喻思緣接過毯子,睜大眼睛看著許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