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今天伊麗莎白也在,聽見說冷泓濤和戴雲湘都來了,她也在第一時間出來見二老了。
她本來想當著老太太的麵,求冷泓濤和戴雲湘想辦法。明著是在求冷泓濤,實際上,當然也是在求老太太。
本來前一天她是已經求過了老太太的,可是老太太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也不知道是自信還是根本沒打算摻和。
等到老太太當著冷泓濤的麵把戴雲湘的事給揭出來的時候,伊麗莎白才在心裏叫苦不迭。
這麼說來,冷銳根本就不是老太太的親孫子,那她怎麼可能出手救他?
再說了,她還拿著肚子裏的孩子來裝模作樣,這麼一來,連冷銳都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孩子就更不值錢了。
她受了很大的打擊,隻得先找了個借口,以自己身體不舒服為由,先躲回了房間裏,再徐徐想對策。
冷泓濤心裏也已經亂成了一團粥,心煩意亂地站了起來,看了依然在哭泣的戴雲湘一眼,雖然覺得她其實也很可憐,但對於自己被騙了幾十年,浪費了那麼多感情的事上麵,還是覺得她麵目可憎。
他於是對保姆說道:“我他太太有點不舒服,你先扶她上樓休息吧。”
戴雲湘悲哀地看著他,她今天來的目的,是要讓他救冷銳的,可是現在,“冷銳”這兩個字都已經成敏感詞了,她說不得。
她想自己出去辦,可是冷泓濤一句話又把她給限死在那裏,“你好好上樓反省吧——這種陽奉陰違的事做多了,是不是就已經成了習慣?我倒想看看,你嘴裏到底還有幾句是真話!”
如果戴雲湘今天還違拗他的意思出門去辦事,估計這婚姻就得徹底玩完。戴雲湘也知道,她萬般無奈,也隻得跟著保姆,先上了樓。
冷泓濤也坐不住,“媽,我出去走走。”
老太太也沒說什麼,隻說道:“你帶著司機去,別自己開車。”
她是怕冷泓濤今天太過於心不在焉,自己開車容易出事。
冷泓濤答應了,走了出去。
他的司機還在外麵等著他,司機也是已經跟了他很多年的人,見他一個人出來,於是順口問道:“太太不去麼?”
現在不光是冷銳,連戴雲湘都已經成了他心口的一根刺,每次一提起來,就渾身都疼得很。
他搖了搖頭,“她有點不舒服,先在我媽這裏休息。”
司機好死不死地又問道:“那現在去哪兒,是先去警察局麼?”
冷泓濤臉色忽然就變了,語速很快地說道:“去元冬雪那裏。”
司機瞬間明白事情不簡單,也就不敢再說話。
他雖然已經跟了冷泓濤很多年,可比較隻是員工,還是不敢輕易得罪老板。
一路沉默地到了元冬雪家裏,冷泓濤在門外站了好久。
天氣依然很冷,門外頗顯出一些肅殺之氣來。
這個女人,跟他認識三十多年,婚姻十幾年,可是他今天,似乎是第一次認識她。
他在門口站了許久,才抬起手來按了門鈴。
門開了,保姆看到是他,也有幾分意外,愣了一下才跑回去叫主人,“大小姐,冷……冷先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