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駕馭(1 / 2)

封城這幾日都在傳揚著一個消息,那個不學無術的九宮主又在鬧騰了,這一次不是鬧騰吃喝玩樂,而是在郊野四處溜達,也不知道在尋覓什麼。

封城中人也不在意,反正這個九宮主就是個笑話,不過給大家又平添一筆茶餘飯後的談資而已。

嵐顏坐在地上,沮喪地扯了根草,隨意蹂躪著。七天了,整整七天他都在田野郊外遊蕩,別說“火浪馬”,就是驢也沒見著一頭。

哪個該死的報信說這裏曾經有“火浪馬”的蹤跡的?他蹲了七天了,連家都不敢回,覺都不敢睡,他的身上都快發臭了,也沒蹲到根馬毛出來。

明天就是城主的壽誕了,他如果今天還找不到那馬,就隻能放棄了,某人悲哀地耷拉下腦袋,垂頭喪氣。

站起身,他拍拍身上的泥土,長長地歎了口氣,衝著一旁陪同守候的下人揮揮手,示意他們回去。

他已經失去信心了,反正這麼多年以來,他一事無成,做什麼都不行,就如同那些下人的眼神一樣,輕蔑的毫不掩飾。

當他的話說出口,幾名追隨的下人立即開始收拾那些捕馬的器具,留下他孤零零的站在那,無人問津。

嵐顏遙望著天邊,已是中午過後,難得的冬日暖陽打在臉上,有些刺眼,卻不覺溫暖,反而是寒意更濃,再過這半日到了黃昏,城主的壽誕慶典就要開始了。

金色的陽光,金色的雲霞,金色的……火!

他眯起眼睛,確認般地仔細望著。

是火,一團小小的火焰,移動的火焰。

荒野上著火?這是嵐顏的第一反應,但是他馬上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別說荒原上不可能突然起火,即便有,也不會有如此快的移動速度。

當那團火越來越近,他終於看清楚了,那是一匹馬,一匹白色的馬,在遠處與風景交融時,無法看清馬身,隻能看到四蹄上火焰一般的鬃毛,就像是滾滾而來的火團。

“‘火浪馬’!”這個想法瞬間撲入,他大喊著,朝著馬匹衝來的方向衝了出去。

遠處的馬兒正自由奔放地在荒原上跑著,忽然蹦出一個灰撲撲的人,銅鈴似的馬眼一凜,蹄子不由自主地收了。

眼前的髒兮兮的人,小不點似的,一頭亂草般的頭發,真是踩上去都嫌髒蹄子。

“我終於找到你了。”嵐顏發出一聲歡呼,張開雙臂,猛衝。

那馬兒一驚,速度再度緩了緩。

就在它遲疑的瞬間,那個小人影居然揪住了它的鬃毛,一躍而上騎在了馬背上,一雙小手死死地揪住馬背上漂亮的鬃毛。

“火浪馬”是荒原上最高貴的馬匹,充滿了靈性,一向自由而睥睨眾野物,突然被這麼一個耗子似的東西爬上了身體,還被騎在身上,這讓它簡直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四蹄撒開,炎浪四起,馬兒如風一樣飛奔起來,它要將這個冒犯它的東西甩下去!

“少爺!”

“九少爺!”

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那雪白的馬兒,帶著背上的小東西,瞬間遠去,不大會功夫就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

嵐顏的動作都是出自於下意識,當他爬上馬背,當那風聲呼呼地刮過耳邊,眼前的風景如電閃而過的時候,他才開始感到害怕。

太快了,快的那風吹在臉上,他都快要睜不開眼睛了。

太顛了,沒有馬鞍的馬背,顛的他屁股生疼,而且這馬兒的毛實在是太順滑了,順滑的讓他屁股才挨著,就滑開了。

所有的力量,都在兩隻手上,死死地揪著馬兒頸項間的毛,不敢撒開。

掉下去他會死的,不摔死也會被踩死,他絕不能被顛下去!

揪的越緊,馬兒越疼,跑的也越快,跳的也越猛。

而他顛的越慘,抓的也越用力,一人一馬間無形著展開了一場持久的較量。

它奔。他揪!

它跳。他揪!

它立。他揪!

小小的人,勝在瘦弱,兩隻手的力量完全能夠支撐住他自己,身體左右滑動,上下跳動,他依然死死地攥著掌心。

他的身體忽然一偏,從馬背上滑了下來,側掛在馬兒左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