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侯爺的人情可不好得,因此小茶極為開心。

當即又抱了個拳,笑眯了眼睛:“欒樂安與我是好友,為他捎個消息本沒什麼,不過長者賜不敢辭,侯爺的美意,小茶就生受了。”

汝陽侯點頭,揮手示意她可以離開了:“世子那邊我會轉告他的。”

“勞煩侯爺,告辭。”小茶轉身離開。

關門時悄悄看到侯爺倚在太師椅的靠背上闔著眸子歎了口氣,手指仍在摩挲著那支短笛。

師徒如父子。

喪子之痛,何等悲涼。

小茶默默搖著頭,出了侯府跟老管家一塊往回走。

回去的路走到一半,小茶忽然又改了地方:“周伯,咱們去明月閣聽曲兒吧。”

“我沒意見,隻是怕相爺從宮裏回來找不到姑娘會著急。”

“那您先回,我去坐會兒再回府。”

“這...”周伯有些猶豫,畢竟相爺昨天剛說了要查一下姑娘的底。

但他也隻是猶豫了一瞬,待回頭看了眼明月閣的招牌後,很快答應下來:“姑娘早去早回,外邊不安全。”

小茶一口答應下來,轉頭進了明月閣找到上次的位置坐下。

“小二,要一壺清風醉,一碟栗子糕。”

“實在是不好意思,栗子糕賣光了。”小二端著熱茶上來,放下後站在一邊搓著手,“要不您換種糕點?”

“可是我就想吃栗子糕。”

“栗子糕真賣沒了,您邊上那桌買了三份。要不姑娘跟他商量商量勻一份出來?”

小茶抬頭,小二用眼神示意她左邊的雅間。

“不必商量,既然姑娘喜歡,就拿去吧。”

兩人沒等準備過去,雅間那邊的人已經開口了。

他嗓音溫潤清雅,倒是讓小茶很有好感,當即提著自己那壺熱茶清風醉揮手放走小二,去了隔壁雅間。

雅間裏坐著位粉衣長衫的公子,麵上戴著一張金線紋路的白麵具。

舉手投足間有種莫名的矜貴。

他伸出兩指將白瓷碟輕輕推過來,眸子裏似乎有笑意:“姑娘慢用。”

“恩,急了容易噎著。”小茶靠著椅背撚著茶杯,另一手拾了塊栗子糕。

她垂著眸子,漫不經心的抿了口熱茶:“南下這一路還順利嗎?”

“順利。”粉衣公子眼睛都眯起來,也把手伸向栗子糕,卻換來對方拍在手背上的一巴掌。

“嘿,我千裏迢迢跑來,連口栗子糕都不許吃?”

“千裏迢迢是為了栗子糕?信不信我打死你?”

小茶將整個碟子挪到自己這邊,一隻手臂緊緊的圈起,眼神不再友善:“東西呢,趕緊給我趕緊走。”

粉衣公子雙手抄袖撇撇嘴,很是看不上她這副還沒用完就說扔的模樣。

“這卸磨殺驢有點明顯,不能掩飾掩飾?”

“掩飾?”小茶托著下巴往桌上一撐,含笑挑眉,“你想怎麼掩飾?”

“嗬嗬嗬不必了。”粉衣公子幹笑兩聲,有些忙亂的從一旁拿出包袱交給她,“路上買了幾件衣服,回去試試。”

小茶滿意收下,打開包袱翻了翻衣服的顏色,倒是不討厭的顏色。

包袱裏還有一柄黑鞘的匕首,她摸出來徑直別在腰間用外袍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