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尚沒有接話,少有的將沈願棠晾在了那裏。
沈願棠也沒有在意,目光低垂落在那份果脯上,翻過盒子看看那家鋪子的名號。
準備以後要是誰生病了,就把這東西送去。
雖說治不了病,但吃藥的時候能免些痛苦也是好的。
“門口那隻鷹徘徊許久了,還不打算讓它落下嗎?”
“不急。”沈願棠將盒子蓋好放到一邊,目光落在那柄油紙傘上,“等一個人。”
“永國的說客?”晏尚眸子沉沉,看向門口,“恐怕已經到了。”
‘咚咚!’門口籠罩了幾道黑影,玉螢站在最前方敲響了門。
“城主,永國丞相周遠之、汝陽侯父子到了前來拜訪。”
沈願棠和晏尚相視一眼,神情有些微妙。
沈願棠望向梳妝台,掌心虛虛一握,麵具飛來落入掌心。
等沈願棠見麵具戴好之後,晏尚才正了神色,揚了聲:“有請。”
沈願棠緩緩垂下視線,雲袖一揮,兩扇門四敞大開露出站在門口的幾人。
周遠之一身暗紅色官服站在頭裏,目光像是燃燒到極點後寂滅的灰燼,毫無半分光亮。
身後的汝陽侯亦是同樣的一身官服,沉穩如山。
師明旭隻著了常服,像是半路上遇見了來這邊的兩人,所以跟著來湊個熱鬧。
“玉螢,上好茶。”
“屬下遵命。”
玉螢垂首退出去,等換過新茶才將門合上,站在門口親自守著。
“當日是老夫眼拙,竟沒有認出沈城主,失禮了。”
“當日本座前來隻為私交,並不願讓過多的人知曉。”沈願棠撐著額角看向門口。
這屋裏的幾個人都不是沈願棠想見的人。
倒也難為永帝,一點就點中了他們。
將要為人父的師明旭還是學......r#沈願棠隻是拿了那把米白色的油紙傘,在手裏輕輕掂量著:“開始吧。”
“沈城主不用劍,是看不起我嗎?”
沈願棠輕輕搖頭:“論年紀論資曆論輩分,本座都長於你,不用劍才算公平。”
“年紀?資曆?輩分?哈哈哈哈”師明旭聽完後忽然間仰天大笑,幹淨的眸子中燃起火光。
正當眾人奇怪師明旭為什麼笑的時候,他出劍了。
縱身高高躍起,以劍做刀,直劈下來。
那一劍很純粹,純粹的熾熱,用劍的那人似乎將自己滿腔沸騰的血液注入其中。
熱浪隨著劍氣疾速朝麵龐撲來,院中僅剩的積雪於刹那間融化成水。
沈願棠抬眸,水光瀲灩的眸子中有波紋輕輕搖晃著,師明旭鮮紅的身影出現在眼底。
垂在身側的手抬起,不急不緩的向前推出平平無奇的一掌。
油紙傘‘咻’的飛起,帶著掌風,攜了三冬的寒意凝成一道屏障穩穩擋在沈願棠身前。
周圍寒風起,剛剛還融化的水在呼吸間凝聚成冰,連沈願棠的眉心都帶了細碎的冰。
師明旭被這一掌擋在沈願棠身前十步,再近不得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