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我縫這一場空(1 / 2)

連日都是大好的晴天,把手伸向那些從窗戶那透進來的陽光裏,就能感覺到這有溫度的觸碰。

接近年關的時候,是人們心情最為複雜的時刻。這一年又在懵懵懂懂中度過了,卻了無收獲。

杭州確實比她老家要更冷些,且更潮濕些。從小怕冷的她,還不到十二月的時候,便穿上了過冬的羽絨服。

這時外麵的氣溫就像她現在的心情一樣低落,驟降的溫度,連夜的大風,此時的杭州與三月時在那西湖畔溫柔的樣子毫不相幹。

似乎她和男友之間的那條裂痕越來越大,她不知如何修補,也不知如何逢迎,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段來之不易的感情慢慢變質。

盡管兩人的感情現在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但她依然沒有放棄那件婚紗的製作。仿佛她的愛與向往與身邊的那個男人無關,一切都隻為她自己的內心而做。

經過不斷的修整版型,她最終到了最關鍵的一個步驟了。有一個縫紉機並非僅僅隻是簡簡單單的省去你的手工而已,它還會將一件衣服改造得更加完美。

她很高興這台機器能在她麵前運作起來,看那一堆看似毫無章法的衣片,慢慢由它的引導變成一個整體。

用的是沒有任何累贅一樣的花紋的布料,亞光厚緞,香檳色。她沒有做成像婚紗店裏的那種蓬蓬裙樣式,就讓裙擺自然下垂。

齊地的裙擺,一字肩的款式。腰間她用了一條寬度為六厘米的深藍色緞帶輕輕係上,打了個蝴蝶結。

她用了半米的白色軟網紗,充當了頭紗。縫合後,她首先是套在人台上試了一下。覺得還不錯,便開始進一步的收尾工作。

當然這連串似乎很簡單的工作,她用了整整三天。看著那件衣服被自己買來的衣罩給罩在那個封閉的空間後,她覺得自己在看一件藝術品。

大功告成的那天,她為了獎勵自己,特準自己去到外麵吃頓大餐。一個人反而自在,她鎖了門,便徑直去到最近的公交站,去到自己一直很想去的餐廳。

上次跟小標同學聊到了人生真諦,卻還是沒能移除心頭那塊重石。不過好友聊天,也許目的隻是為了跟彼此聯係,閑聊日常吧。

她最近沒有聯係曉標,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該忙的事兒,這樣每每貿然打擾,也很難招人待見。

那家餐廳位於她以前工作的地方附近,坐在那二層靠窗的那裏,往外張望,還能看見那高高的大廈佇立在那裏,很是氣派。

那時她還在那裏工作的時候,天天去樓下的那些快餐店吃飯。她是個絕對不挑食的人,對於桌子上的食物都懷著感恩的心態。肯把那飯碗吃的幹幹淨淨的,也就隻有像她這樣的人會做的出來吧。

這家餐廳的菜肴是一盤一盤的上的,大概是要渲染他們這種歐式風格吧。她之前不怎麼來這種地方,總覺得自己跟這個精細的菜肴不搭,自己一張那血盆大口,便把一盤子菜全掃光了,全無情調之說。

將前菜吃完後,她終於迎來了她的肉食,端到她麵前的時候,那塊還沒她手掌大的牛排,放在一個用生菜葉和黃瓜片裝飾的很精美的盤子中央。

她不再計較它的份量,開始裝模作樣的拿起手中的刀叉懷著罪惡感伸向它嬌小的身軀。要的是七分熟,她喜歡嫩一點的,但又怕沒熟會壞肚子,便要了它這又嫩的剛剛好,又不太生的一份。

吃的心滿意足後,她沒有急著從那個舒服的座椅上離開。轉過頭望向窗外,這繁忙的街道,繁忙的人群,個個都值得像她那樣閑下來,過一過隻屬於自己的時光。可是這時光是這麼奢侈,很多人都覺得慵懶的時光遙不可及。

他最近都在外地出差,再加上兩人已經超過一個星期沒有說話了,她也不想自己主動去聯係他,就任憑那條鴻溝在中間橫亙著。

在那裏欣賞夠風景之後,便上了回家的公交。在公交上,她依然不忘給自己找個靠窗的位置,看著過往的行人車輛,以及往後退去的樹木和建築。

顯然那個習慣還是沒能改掉,她下了公交,在往家的方向走的時候,沒忘在沿途買各種零食。

不知道阿晴現在還有這個習慣沒,應該早就沒了吧,他那麼有魅力,總是不缺女人青睞。

打開燈,這個兩室一廳的地方,便是她現在的居所,對他們兩個人來說,已經算是大房子了。

本來是她和之前的一個女生合租的,可後來她搬走了,再然後就變成了他們的小窩。這個地方,明顯要比當時在佛岡時和阿晴住的那裏要大很多,但房租也很貴,完全不似佛岡的價錢,兩千多,已經是一個月的工資了。

兩個人分攤才過的下去,一進門是客廳,客廳的盡頭是僅有灶台的小廚房,小廚房的右邊便是廁所兼浴室,跟麵對著門的是側臥,進門的左邊便是主臥,現在他們基本上住在主臥,側臥已經空置很久了,堆放著雜物。

兩個臥室都有空調,光這點便比佛岡那個房間要好上一百倍。主臥裏還有電視機,雖然她很少去用電視機,它的旁邊是冰箱。冰箱的旁邊便是飄窗了,他們七七八八的小雜物,都放在那裏,書啊,本子啊,杯子啊,能在這裏麵找到每天必須用到的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