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氣衝衝地抓起了自己的包,頭也不回地衝出了門去,這種地方能離多遠就離多遠!
靠著兩條不短的小腿,空空下了坡。雖然她穿得高跟鞋帶著的跟比起宴會那次緩和了多,可是因為走的是下坡,便別有一番不穩定的風味,再加上空空走得快,更有隨時滾坡的可能。
比起爬坡,下坡自然花不了多少時間,很快的,空空便殺到了公交站牌前,等了十多分鍾都沒有見車來,四周暗得很,打著手機燈光,她又仔細地看了站牌,呃,竟然連末班車都沒有了。
再看看這個類似荒郊野外的地方,要想找到一輛的士,怕也是癡人說夢,黑漆漆的天空,黑漆漆的地麵再加上黑漆漆的空氣,唯一亮著的地方隻有柳宅的華燈。空空徹底絕望了,她可拉不下臉回去,難不成要走著回家……
一聲野貓叫春劃破長空響起,空空的身子不自覺地抖了一抖,NND,春天都過了,沒事還亂嚎!
空空無助地站在路口街邊,腦袋裏思索著去與留的掙紮,幹脆示弱留下算了,免得走到半路屍骨無存。
她在心中呐喊一聲,又準備開始她的爬坡生涯。
沒想到她剛走了幾步,忽然從坡上流線似的滑下了兩條燈光,車!這個時候出來了,應該是雲候無疑的吧!
空空高興地心中蹭蹭出了兩團火,真是天助我也,自己可以搭個順風車回家了!
壓下了先前對雲候的不滿,空空現在在心中把他供的如菩薩一般,趁著車還離得遠,她便在路中央站定,大字擺開,就不相信他不停車。
車上坐著的正是雲候,從柳宅出來,像是吃的心滿意足,臉上掛著難得的笑意,左手掐著一根煙,逍遙的吞雲吐霧。
忽然,車燈下他看見了那個站在路中央找死的人,他忙踩了刹車,車子在空空身前半米的地方停住,兩人皆是心中一驚,滿頭的汗。
雲候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不要命的人,他心中有火,大力地打開了車門,向空空衝去,那根煙因為急刹車借力撞向方向盤後已經光榮犧牲了。
“你要找死換輛車去!”他這才看清原來是空空,也隻能是她,哪來的這麼大條的神經。
“是!是!是!我下次會注意的!”人在屋簷下,哪能不彎腰,空空不住地點頭哈腰,向著副駕駛座走去,自動自發地打開了車門,坐了進去。
雲候冷眼地看著這一幕,敲了敲空空右側的車窗,空空順從地放下,滿臉的笑從來沒有移開過。
“這次你又想幹什麼?劫車?”他轉了目光,不去理會空空那一臉惡心的笑。
“嗬嗬……”空空不自在地幹笑了幾聲,“公車都沒了,你總不能放著一個淑女走路回去,就當是好心送我一程也行。”她還是一臉的笑。
雲候的手抽搐著,直接想掐上空空的臉皮,難不成這就是所謂的二皮臉,他在心中歎了一口氣,難得的無力感。
“你可真是有夠能屈能伸啊……”他出聲取笑,看著空空笑得一臉諂媚,竟然點頭答應了,空空不由得也是滿臉堆笑,心中唱起了哈裏路亞。
車子開出去了好遠,空空還沉浸在一種類似失而複得的喜悅當中,“沒想到你竟然還是一個好人!”她的語氣輕揚,抒發著對雲候的讚美。
雲候輕笑,沒有回話,看了一眼空空,若有所思,“沒想到你是一個孤兒。”從精神來說的孤兒,他不是個好心人,在空空的傷口上撒著鹽。
好在空空的傷口早已愈合,無所謂地聳聳肩,“我本來就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還好我不是他們的女兒。”說的一時興起,她閉不住口,向雲候奉獻了事情的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