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宴被北棠瑾帶走,但她擦肩而過時,塞給了墨遲一張紙條。
她動作又快又隱蔽,所以北棠瑾根本沒有發現。
“我給你放的信鴿你沒看到?”
北棠瑾來的時候一腦門的怒氣,在看到紀宴時,卻一句埋怨也說不出來。
隻下意識解開外袍,披在她瘦弱的肩頭。
紀宴淡淡道:“看了,不想回去。”
北棠瑾:“……”
他壓製住上頂的脾氣,盡量溫柔道:“我給你七天時間,你覺得你能在限期內回去嗎?”
紀宴撇嘴,沒吱聲。
北棠瑾把帶子係好之後,掀起眼皮看向麵無表情的墨遲。
墨遲拱手,不算很尊敬道:“王爺。”
功名戰績在身,他有皇帝特許的權利,可以不跪。
北棠瑾收回視線,抱起紀宴。
紀宴沒有防備,雙手本能去抱他脖子。
北棠瑾彎唇,弧度不大,幾乎沒人看到。
“你幹什麼!”
紀宴不悅,“你放我下來!我是北棠瑜的妃子!”
北棠瑾不屑,“那本王就讓你成為本王的妃子,看誰敢多說一句。”
紀宴:“……”
-
回宮的路上,北棠瑾對紀宴很是無奈,她脾氣大,故意找事兒。
他都忍著,甚至很多時候,他明明又氣又惱,就在爆發的邊緣了。
但他硬生生壓下去了。
一路上體貼周到,哪怕回宮後,他也是處處縱容。
紀宴被他弄的沒有脾氣,也就任由他在眼前晃悠。
反正她不理他就是了。
“喲~”
金言笑從窗外閃身進來,還是那副金尊玉貴的模樣,搖著折扇,一雙眼恨不能把人的魂給勾完。
“最近挺好啊,瞧著氣色不錯呢~”
紀宴坐在窗下看書,聞言也不瞧他,就淡淡應一聲。
金言笑自己坐不住了,硬擠在她身邊,用俊臉擋住她看書的視線,問:“你就沒什麼東西問我嗎?”
紀宴懶懶往後一仰,就那麼靜靜地看著他,看到他不好意思為止。
金言笑的臉皮絕對不薄,甚至可以說很多時候,他都不要臉。
無論對男人還是女人,他都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但是對於紀宴,他總是莫名有種愧疚的情緒。
所以金言笑愣了一瞬,直起身道:“我沒有故意為難蕭異同的意思,你別生我氣。”
紀宴挑眉,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他抿了抿唇,解釋:“我給他下的藥,不足以讓他喪命,頂多就是讓他失去內力。”
“嗬~”
紀宴冷笑,“那你知不知道北棠媚後來還派人殺他了?”
“……”
金言笑臉色沉靜了良久,開口的第一句就驚到了紀宴。
他說:“蕭異同死了,不是更好嗎?”
“???”
紀宴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麼?!”
金言笑:“你聽清了的,不需要我再重複一遍。”
很冷漠的語氣。
紀宴從未見過這樣的金言笑。
從兩人相遇開始,他就沒這樣跟她說過話。
“……”
紀宴皺著眉,咬了咬唇,“你到底是誰?”
雖然她之前懷疑過他的身份,但他一直沒有很明顯的破綻。
所以她就算心有猜測也沒直接問出來。
可現在,他的話,絕對不是一個神醫能說出來的。
更何況,蕭異同跟他根本就沒有仇怨。
金言笑沒有置他於死地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