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縱使相逢應不識(三)(1 / 2)

一路上吳澄已經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被莫元灼攬著走出了春風樓,又一路緊張兮兮的跟在他身後上了月安樓三樓,進到了他自從受傷以來一直休養的那間客房。

莫元灼臉上的表情從一進屋起就陰晴不定,他站在門口,反手關上了房門,又直接落下了門閂。

下一秒吳澄就被莫元灼抓住了手腕,直接扣在了床上。

吳澄大氣不敢出一口,看著近在眼前的莫元灼,很是無辜的眨巴了眨巴自己的大眼睛,他咽了一口口水,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囁喏的開口說道:“莫……莫先生,我?……”

莫元灼隨手拿起桌子上擺盤裏放著的一塊橙子,塞到了吳澄嘴裏。

“小橙子,好吃嗎?”

也不知道莫元灼這聲“小橙子”喊得到底是誰。

“莫先生,我……我錯了。”

莫元灼欺身壓製過來,他的身體距離吳澄更近了一點,一隻手死死按住了吳澄的手腕,另一邊抬手給他擦拭掉了嘴角飛濺出來的幾滴橙汁。

“哦?那你說說,你到底是哪裏錯了?”莫元灼鳳眸明亮,眼中帶著幾分若有若無的調笑意味。

吳澄的眼睛滴溜溜的轉動著,像是在思考著些什麼對策,然而思索了半晌,也沒見到吳澄想出來什麼話去回答莫元灼,反倒是他自己一直盯著眼前距離不足一掌寬的莫元灼,兩側臉頰發起了燒來。

“要不我來告訴你,你到底錯在哪裏吧。”莫元灼一手撐在床榻上,直起了身子來,坐在了床沿處,側臉對著吳澄,又繼續說道:

“其一,你不該到春風樓去,那種汙穢至極的場所,不應該是你去的地方。”

吳澄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著滿臉嚴肅的莫元灼。

“其二,我說你這人,腦子摔壞了不說,怎麼變得這樣天真,也不管對麵的人是好是壞,目的又是什麼,你就敢對著人家自報家門?什麼都肯對別人說實話不成?”

不得不承認,莫元灼這番話說得確實沒有任何問題,吳澄心中想起來也突然多了幾分後怕。但是那時吳澄在春風樓碰見慕容崢的時候,心中不知道怎麼的,總是有一種隱隱的感覺,覺得眼前這人雖然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他的行為舉止也有些許怪異,可自己就是莫名覺得此人不是壞人,對於他並沒有什麼惡意。

“這其三嘛,”

莫元灼站起身來,走到吳澄正對麵,看著他,說道:“你可別忘了,你是我的人,從現在開始,但凡是要你離開這個月安樓的,都必須要提前告訴我一聲,你現在這副模樣,我得想辦法保全你的安危。”

吳澄滿臉奇怪的神情看著莫元灼,他的腦子裏突然冒出了許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咳咳,”莫元灼看著,吳澄的表情逐漸變得奇怪了起來,他咳嗽了幾聲來掩蓋自己的尷尬,又對吳澄說道:

“你,你,你可別想多了啊!你可是欠了我許多銀子的,你若是出了什麼意外,我……我找誰還我錢去……”

吳澄小心翼翼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接著就要往樓下去,他站在門口對莫元灼說:“莫先生,我這就去幹活,爭取早日把我欠你的銀子都還上。”

“慢著。”

吳澄渾身一個激靈。

“你這腦子忘掉的東西太多了,這樣吧,你先別幹活了,先跟著明華、思華他們倆,讓他們好好給你講一講你從前的事情。”

莫元灼跟了過來,拍了拍吳澄的肩膀,對他說。

勤政殿。

“借酒消愁、酒後鬧事、不合同僚,慕容崢,看來你還是不知道朕為何要停了你禦林軍總督的職位啊!”

李玄瓊坐在正殿龍椅之上,手中隨意翻動著一本奏折,麵前地上正跪著慕容崢,李玄瓊抬起頭來,看著一言不發的慕容崢,又對他說道:

“三個月前,顧時安單槍匹馬闖進皇宮來,你敢說你沒有存一點點私心,你就沒有一點點想要放走他顧時安的心思嗎?”

慕容崢朝著李玄瓊磕了個頭,說:“臣知罪,臣罪該萬死。”

“哼,你是該死。”

李玄瓊緩緩從龍椅上起身,走到了跪在地上的慕容崢前麵。

“不過慕容卿,你有一事不知,說起來,對你而言,此事應該算是一件好事。”

慕容崢抬起了頭來,看著眼神深不見底的李玄瓊。

“那張源和朕說,顧時安被他逼得跌墜了山崖,他派人到半峭崖下仔仔細細尋找了許久,也不知他哪裏來的那麼大的膽子,竟然敢隨便找了一具不知名的屍體來誆騙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