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牧的初遇,正是一場驚天動地幫派血戰,一牧作為一個有著無數幫眾的幫派老大,和死對頭上演了一幕生死較量。
當時十四歲的方槿蕁因父母關係已經從膠著狀態走向滅亡,跟著老混混父親過著四海為家顛沛流離的生活。
他們父女倆的日子很窘迫,方爸爸投靠到一個叫做銀刀會的幫派,很不幸是,在加入的第一天,就麵臨那麼一場算得上災難的惡鬥,打聽到一把年紀的父親要摻合進去,方槿蕁就追到了血拚場上,可撕殺上演中的幫眾中,她找遍了也沒有看到自己的父親。
一牧就是在那個時候發現她的,小不點似的她,留著一頭利落的短發,像個假小子,那雙驚惶的眼睛裏全是執著,明明淚水在眼眶中轉啊轉的,可就是不肯掉下來。
她不斷地翻起倒在血泊中的男人,想從中找到自己的父親,身邊還在刀光劍影中,她卻渾然不覺,隻一心想找到那個總是害她提心吊膽的父親。
越來越絕望,越來越害怕,她不相信為何找不到自己的爸爸,在淚水積蓄到盛不住的時候,倔強地用沾滿了血的手,狠狠地往臉上抹去。
“小心!”
一牧一個箭步飛身過去,撈起了那小小的身體,環帶著她避開那沒長眼睛的大刀。
忽然被帶離地麵,方槿蕁著實嚇了好大一跳,腰間的那隻手臂,精壯結實得讓人心安,她抬臉看著那個英雄救小美的男人,滿眼都是小星星。
好MAN啊,哇哦,那雙閃著精光的狹長鷹眼,高蜓的鼻梁,固執薄情的兩片唇冰冷地抿著,最好看的是他的下巴的弧度,很冷酷無情,卻無端地勾魂迷人。
眨巴著清亮無邪的大眼睛,方槿蕁就那麼毫不羞澀地瞅著他,直到一牧怒氣衝衝地把她扔到角落裏,大吼道:“哪來的野丫頭,不知道這裏會死人的麼。”
這話讓方槿蕁又想起自己是來幹什麼的,她小臉一黯,縮在角落裏,默默哽咽起來。
最終,那場殘酷的惡戰因幫會中兄弟的被叛,死傷無數,一牧的手下損失慘重,受到重挫的他,被仇人追殺得滿世界跑,隻能暫時將自己隱藏起來。
而意外中的意外是,那個被他救過一次的小丫頭,似乎就賴上了他,不管他走到哪兒就跟哪兒,還一臉崇拜的看著他,說要學功夫,然後才能去尋找下落不明的老爸。
甩不掉,還很粘人的,偶爾會把你逗得哈哈大笑,有時候又把人折磨得快崩潰,一牧很無奈,完全拿她沒辦法,隻好由她跟著了。
畢竟在江湖中永遠隻能鐵血無情的男人,偶爾一個人的時候,那無家無根像浮萍一樣的生活,突然看到代表陽光的小天使的時候,再冷血的心,都會融化吧!
如果那個時候,他能放下一切,隻求給小女孩一個溫暖家,而不是一心想著再威震江湖,稱霸黑~道的話,他也許會真正的擁有平凡安定的生活吧!
沾染了太多血液的手,是怎麼洗也無法徹底去掉那滲進骨子裏的血腥了,很快仇家紛紛找上門來,剩下的幾個不多的兄弟,死的死,叛的叛,他亦無數次死裏逃生,帶著方槿蕁東躲西臧。
而半年前在那場暗藏陰謀的車禍中,一牧幾乎喪命,不離不棄的方槿蕁,想方設法在仇人的眼皮子底下悄悄送他到一家小醫院進行手術,但最終還是失敗了,好在一牧的底子好,幾次走到死亡的邊緣都被方槿蕁喚了回來。
隻是一牧的雙腿卻因此再沒能站起來。
整整兩年的時間,跟著一牧四處幹架的方槿蕁已經十六歲了,她悄悄地回到將她養大的小縣城,隱瞞起一牧的下落,沒有人知道現在這個躺在**上,吃喝拉撒都需要人照顧的男人,曾經是誰。
而早在幾年前,方槿蕁的母親已經撇下她,跟了別的男人,舍下了一套舊房子,否則她還真沒地方可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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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了半年之久的一牧,在方槿蕁的精心照料下,身材絲毫沒有走樣,常年在殺場上鍛煉出來的鋼鐵般的健壯的身軀,手感還是好得不可思議。
方槿蕁一直沒問過一牧的年齡,隻憑肉眼觀察和感覺上,應該超過三十歲了吧,是她的長輩咧,所以,麵對赤果果的他時,她都會一臉的不屑,然後催眠似地道:不許花癡,不許亂想,這家夥年紀一大把都可以做自己的老爹了。
“大還是小?”
“小。”
小就小麼,幹嘛用蚊子似的聲音,方槿蕁去洗手間把刷幹淨浸泡過消毒液的尿壺拿來,手伸到他腰間把褲子撥拉下來,把尿壺找準位置放好,然後抓起小一牧塞進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