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動情的緣故，木錦蘇輕輕拉了卓晉安的浴袍，浴袍並沒如意料從身上滑下去，反而扯正了些，倒驚他一下，惹得卓大佬清淺的笑。
當卓晉安反被動為主動之後，他忽然停下，雙手撐在木錦蘇兩側，近距離盯著他的眼睛，問：“不想離開？”
卓晉安的聲音有些低沉，透著壓抑的暗啞。
木錦蘇當時被問得愣住，沒想到卓晉安會如此直接，其中的意思他就更無從分辨。
他眼裏原本閃爍著細碎的光，在卓晉安目不轉睛地注視下逐漸暗下去。
然後他忽然有些明白，可能卓晉安並沒有真的要他回答，隻是彰顯自己掌控者的地位。
想到這兒，小木眼中又緩緩浮上偽裝的笑意，輕輕點頭，
“哥，我．．．．．．”木錦蘇不知為什麼，忽然說不下去了。
他整日為之努力的，日夜心心念念的，全都是留下來。
隻要不趕他走！
他可以看著卓晉安跟蘇揚雙宿雙／飛，也可以忍受孤枕難眠的黑夜。
設想過留下來之後需要改變的、需要他收起傲嬌、小脾氣的種種可能。
卻唯獨沒想到自己麵對卓晉安的詢問，他竟然說不出口。
“一直我都很想．．．．．．．”留在他身邊，可話到嘴邊卻講不出。
卓晉安抬起一隻手，指腹輕輕按著他的唇，又問了一遍。
小木忘了兩人在做什麼，甚至於忘了他今晚為什麼主動。
“沒想好那就再想想。”
小木眼底有微微的淚光映出來，不舍的情緒藏也藏不住。
雖然他沒說出口，但卓晉安已然了解。
偶爾小木也跟個小刺蝟似的，時不時刺他一下，今天的小木性子格外溫柔，迎合著卓晉安。
同樣，卓晉安的心情相當不錯，當小木準備幫他時，他沒同意。
不知有意還是巧合，他在小木瑩耳旁吐息說“心疼”。
小木和當初稚嫩時如出一轍，輕易地就能令他拋去理智，丟掉冷靜，從而整個人的更放肆。
木錦蘇隻覺得自己除了身體別無所有。當初他孤身闖來這座繁華都市，憑的都是一腔孤勇。
眼下，麵對聲音帶了低幾度沙啞的卓晉安，他心知自己是應對不來的，但又偏不信。
木錦蘇在意識喪失前，隱約聽見那句“小蘇寶貝”。最後的一絲念頭告訴自己，卓晉安叫的不是他。
卓晉安再次伺候木錦蘇清理，一切輕車熟路，等將人放到被子裏，他又去露台吹風吸了根煙才重新回去。
他也不知哪裏來的精力，隻要看到小木，從前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都想去試試。
卓晉安盡管困乏，但睡不下，腦子裏反複過小木說不出口那句話的內容。
協議到期以後他的打算恐怕是小木整日纏在心裏的唯一問題。多次想問又不敢，欲言又止的模樣，險些讓卓晉安脫口說出挽留的話。
他曾經安排的很好，房子車子存款，這些物質的補償，應該不算虧待，但以小木倔強的性子應該無法接受。
而蘇揚，
提起就令他歉疚的人，終究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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