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理由的煩亂持續些時日了。
會議中，卓晉安會因某項投資方案不完善而疾言厲色，還曾通過hr喊某某經理去總裁辦受訓。
喜怒不表於色是他一慣的風格，最近卻反其道而行。
他跟隨卓晉安的時間不短，出現這種狀況還是第一次。他大感意外，如履薄冰的狀態下，精神高度緊張，他也開始吃不消。
經粗略統計，高級主管無一人幸免，最倒黴的竟然因為搭卓晉安的順風電梯，意圖拍大老板馬屁，不料被以“隻顧專營，心思不正”為由，狠狠批評以示懲戒。
又通告全公司警示中高級主管，一時間集團上下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何楓將咖啡放到桌上，見卓晉安抄手立於窗前，適時提醒下午的安排。
“會議推遲到晚間。”
何楓迅速應下，做加班準備。
“小木的合約，哪天到期？”
何楓想了想才答：“三天後。”合格的助理要兼顧大老板私事，且要做到事無巨細，件件入心。
“按您吩咐兩套別墅已過到小木先生名下。”
合同裏明確了小木的權責，給他必要的保障，卓晉安還是覺得不夠。
“今後每月按時向他的賬戶彙款。”
小木矯情，對隨身所需要求高，不想他為這些事為難。
以往兩人歡愛很有節製，縱情的時候少，事後入眠也快，最近頻頻失眠。看到小木健身之後大汗淋漓的模樣，恨不能扯著人在健身器材上幹了他。
好在他意誌力強，擔心嚇到孩子，也隱憂跨越界限之後底線一降再降。
尤其在這種事情上。
他拈根煙在手，沒有火機便一直捏著。
何楓給點上煙，退開半步等吩咐。
“查一下三天後的行程安排，推掉所有應酬，不能改期的會議你出麵。”
何楓一一記下出去。
偌大的總裁辦飄散起煙草味。
讓卓晉安想起三年前剛接手集團事務之初，很少喝酒的他跟木錦蘇第一次清醒麵對彼此，是在酒店的床上。
那是小木的第一次。他很珍惜。
那時小木軟糯性子，沒有現在這麼尖銳。他記得之後哄人的口吻像哄自家孩子。
抱人去洗澡，看到小木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他頗為舒心，有種說不出的成就感。
他親自幫小木清理時，小木再次有反應，他取笑孩子時，自己險些將人按在浴室地上再來一次。
從未有過的衝動。
也從那時開始，兩人歡愛很有節製，瘋狂的時候少，事後入眠也快。
近期卓晉安卻頻頻失眠，每晚看到小木健身之後大汗淋漓的模樣，很想扯著人在健身器材上圈圈叉叉他。
小木輕易總能輕易喚醒他心裏蟄伏的野獸，也多虧他意誌力強，否則以小木柔弱的小身板很難承受。
擔心嚇到他。
所以十分克製。
這個原因說出來他自己都不信，但他確實這麼做了，也一直如此。
想到這裏，他輕笑。
這方麵他與小木十分契合。
三年間除去木錦蘇，他沒碰過別人。
想到這裏，他輕笑。
何楓再次敲門，指揮工人抬進來一幅巨大的、且包裝嚴嚴實實的“畫”。
“卓總，小木先生寄過來的。”
長方，扁平，防撞包裝。
卓晉安眼睛裏透出笑意，是小木的手筆，他慣會使些小手段刷存在感。
工人拆去防撞包裝，裏麵則由何楓接手。
卓大佬看何楓拆去中間的填充泡沫，之後質地由柔軟，品質也過得去的絲綢包裹。
拆到這兒，反而沒方才急迫。
卓晉安退後幾步，打量這麵巨幅畫麵，設想適合掛哪裏。
遣走何楓，他右手捏著下頜，揣度絲綢之下會出現怎樣的情景。
輕哂一聲，他倏然揚手，絲綢滑落，木錦蘇洋溢自信與清純的形象躍然而出。
無可挑剔。
與料想有差距。
他再次退後，凝視照片中西裝襯衣的男孩，笑容甜美、身形漂亮。配上腕表頗有幾分成熟的味道。
卓晉安特別注意一下，左腕上的表是小木十九歲生日時他送的禮物。
那年小木初跟他，處處小心謹慎，像隻善於察言觀色的黏人寵物，看著就讓他心軟，時常又狠狠去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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