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林初還在暖融融的被窩裏睡著,梁蕪的電話就響了,林初恍恍惚惚地睜開眼,拿起手機:“喂,梁哥。”
“誒,初初,你還在睡嗎?”
“嗯,剛醒,怎麼了?”
“哦,是這樣的,我昨晚訂了今天中午的機票,飛美國,你看你能不能到時候送我一下,我這一去,還指不定什麼時候回來呢。”梁蕪笑著同他說,林初一想,自從上次把話和梁蕪說開了後,兩人就再也沒有見過麵了,他一開始是有意的避開梁蕪,免得他尷尬自己也尷尬,後來確實是沒時間。
想到這裏,林初一口應下他:“好啊,那等下我收拾完去接你。對了,你去美國什麼事啊?”
“行,我媽在那邊住院了,我得去照顧他。”
“哦哦,阿姨怎麼樣了?”一聽這話,林初立刻從床上坐起,慌忙著下床洗漱。
“沒事,老毛病了,昨晚送醫院的,半夜給我打電話我又讓助理訂的票,因為太晚就沒有給你打電話。”
“沒事就好,替我向阿姨問好。”
掛斷電話後林初匆匆忙忙洗漱完,給自己簡單的弄了點吃的,吃了藥後開車去梁蕪的小區接他。
兩人來到機場時正好是上午十點整,距離梁蕪的航班還有一個半小時,梁蕪讓林初坐著,自己起身給他去買了點吃的和水。
過了一會兒,林初見左等右等也等不來梁蕪,於是站起身想要活動一下自己僵麻的身體,他剛走兩步,卻發現了一個背影挺拔,跟他身量差不多的男人,當然,這個世界上相似的人如此之多,能夠在芸芸眾生中看到與自己相似的人並不奇怪,可是——站在那個男人的對麵,與其舉止親密的人,卻是在昨晚剛剛給他打過電話,親昵地是否想他的祁進。
祁進沒有發現他,依然一手替那人拿著行李箱,一手攬著他的肩膀,朝著機場門口走去。
他們行走於林初的左手邊,在轉彎時林初剛好能夠看清那人的側顏,他瞬間瞳孔驟縮,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著那人瞧,他想,是他看錯了,是吧?
是他看錯了,離著那麼遠,他看不清也是正常的,畢竟他確實有些近視眼,雖然度數不高,但是在看向遠方的時候照樣也會模糊不是嗎?否則他怎麼會看到祁進摟著的那個男人長相跟他如此相像呢?
林初怔怔不知作何反應,他神色迷茫地再次看向兩人走去的方向,那裏已經沒有祁進和那個男人的身影了,徒留行色匆匆,摩肩接踵的旅客。
正此時,梁蕪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他問:“初初,在這發什麼呆呢?”
林初搖了搖頭,回他:“沒什麼。”
見他神色低落,梁蕪也不好再開口說什麼,於是隻將手裏的麵包和礦泉水交給他,讓他吃兩口,可林初現在並沒有什麼食欲,更何況他早飯吃的晚,如今也才剛中午,並沒有餓意。
最後,林初目送著梁蕪上了飛機,告訴他到了那邊要給自己說一聲後就轉身回了家。
祁進依然沒回來。
林初連給他打電話問一句的心情都沒有了。
他收拾了收拾自己,再次去了mosking。
那裏麵還是燈紅酒綠,雖然現在人還不多,但多少也有兩三個賓客,林初心不在焉得坐在高腳凳上,一邊品酒一邊發呆。
突然,一道猝不及防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林初拿起手機一看是馮星文,連忙接起問他怎麼了,“初初,你現在在哪呢?”馮星文問他,聲音裏帶著些焦急。
“我在酒吧,怎麼了?”
“你等著,我現在過去找你。”馮星文火急火燎地掛斷了電話,風風火火地趕到了mosking。
“怎麼了,你喝杯水,慢慢說。”林初見他來的匆忙,趕緊給他倒了杯水。
馮星文“咕咚咕咚”兩口把水喝下肚,再開口時卻又猶豫了:“初初,我跟你說個事,你能不能不生氣啊?”
“你說吧,我不生氣。”
“那我真說了啊,就是那個”馮星文吞吞吐吐,一時間不知該怎麼開口,林初霎時覺得有些好笑,這人剛剛在電話裏那樣著急,如今到了他跟前居然還支支吾吾的不知怎麼開口了,他心道,現在除了祁進還有什麼事能讓他生氣呢?
“就是吧,我今天上班的時候,在我們公司看見了你男朋友,”馮星文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林初衝他點點頭,示意他繼續,“他身邊,摟著個跟你特別像的男人,我第一眼看過去還以為是你呢”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直接沒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