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樂團在二樓,齊硯邁步上樓梯,隨口接了句:“奶茶喝多了可不好。”
尤粒腳步緊跟其上,在樓梯間裏隱約聽到樂聲傳來,腦子裏卻對他說得這句話感到不認同,直言:“那咖啡喝多了就很好嗎?”
“每日適量的飲用咖啡,對身體確實有好處。”說完,齊硯衝她自信一挑眉,步子在一間教室前停下。
緊接著,悅耳清晰的音樂聲從裏頭傳來。
他抬手敲門,“你好,我們是延大民樂社的。”
……
五秒後,裏頭的樂聲停了,尤粒聽到有步子走近的聲響。
跟著,門被打開,走出來一位中年女人。
因為沒有和她見過麵,齊硯微笑著自報家門:“季老師您好,我們是延大民樂社的。”
聞言,這位被稱為季老師的中年女人麵上的神色從疑惑到恍然:“哦對對!我差點忘了今天和你們約了!”她側身迎他們進來,“你是齊硯對吧?”
“是的。”齊硯和尤粒前後走進來,前者回答完伸手比了下尤粒,“這是我們社的社員,琵琶手,尤粒。”
季老師:“你們好你們好,真的非常感謝你們願意幫忙。”
衝季老師禮貌微笑回應後,尤粒察覺到眾人的目光,悄摸摸往底下人群瞥去。
大家手拿各自的樂器,盯著他倆在竊竊私語。
“天呐,這個男的也太帥了吧。”
“不知道有沒有女朋友,心動了心動了。”
“有徐嘉致帥麼?”
“那比他帥多了。”
……
尤粒距頭兩排近,加上教室本身就偏靜,幾個女生的細聲議論一字不漏的入了她耳裏。
她忍不住想笑,微微抬了下嘴角,視線瞥向正在和季老師說話的齊硯,心想著他不知道是聽到還是沒聽到。
這位季老師倒是很隨和,從進來後臉上的笑容就沒淡過,結束了和齊硯的淺聊,她回歸主題:“我是樂團的指導老師,我先給你們介紹一下我們團的團員吧。指揮是我們院指揮係研一的學長,劉洋。”
尤粒隨著她的話朝指揮看去。
是個戴著眼鏡略顯刻板的男孩子。
……
畢竟是樂團核心,著重介紹完指揮後,季老師分別介紹了團裏的首席,至於其他的團員,都是簡單的一語帶過。
介紹結束,尤粒和齊硯按著季老師安排的位置入座。
季老師拿了兩份樂譜傳遞到他倆手裏,說:“我們這次演奏的曲目是《絲綢之路》和《彩雲追月》,樂譜給你們了,自己器樂的部分回去多練練,每周一三五晚上在這兒排練,如果有事沒辦法來的話,記得提前請假哈。”
兩人點頭表示回應。
第一次來,由於曲譜還不太熟悉,齊硯和尤粒沒有全程都參與排練,隻看著樂譜在一旁讀著,偶爾碰到稍簡單一些的樂句便跟著視奏一段。
兩個小時過去,今日的排練結束。
大夥兒散場,尤粒跟著齊硯來,就跟著齊硯一塊走。
收好琴出了教室大門,齊硯扭頭問她:“之前彈過這兩首曲子沒有?”
尤粒說:“《彩雲追月》以前有彈過,《絲綢之路》隻聽過沒彈過。”
齊硯思緒微一頓,想到曲子的難度級別,突然就有點後悔強拉她過來,擔心她壓力過大。
他試探性地又問:“那你能彈嗎?”
“能彈,怎麼不能彈?”她回答的很快,所表現出來的情緒絲毫沒有齊硯想的那般勉強,反而自信滿滿,幹勁十足,“離演出還有兩個月,時間還挺充裕,我會努力練好的!”
那副積極樂觀樣子,齊硯瞧著倒是意外,同時也安下心。
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下了樓梯到一樓,剛出了樓梯間,齊硯就聽身後傳來一聲叫喚,隻是叫的人不是他,而是——
“尤粒。”
是道男聲。
齊硯最先回頭,尤粒緊跟著看去。
一位身姿挺拔、長相俊秀的男孩背著大提琴從樓梯上小跑下來,站到尤粒麵前,長長歇了口氣後,露出好看的笑容,問道:“你不記得我了?”
齊硯走在尤粒前頭,和那兩人隔著點距離,他認出來這男孩是民樂團裏的一位大提琴手。齊硯淡淡地瞥著尤粒,和那個男孩一樣,在等待尤粒回答。
尤粒記憶一般,近期見過好看到讓她印象深刻的男孩子除了齊硯還是齊硯,所以這個眉清目秀的男孩,她沒印象,反問他:“抱歉,我們見過嗎?”
齊硯聞言,眉梢微微一動,心裏不禁想:記得你名字,哪能沒見過?
尤粒這個回答似乎是男孩的意料之內,隻見他的笑容不減反增,那雙眼尾微翹的桃花眼笑起來還透著幾分迷離——
“是我啊,徐嘉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