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遠啊,你來找我做什麼?”秦瑤光穿著白大褂,剛從實驗室裏出來,幹脆利落地說:“我還有事,隻有五分鍾時間,你長話短說吧。”
秦致遠忙說:“打攪了,我是想問問我弟弟秦致寧的事,對他給您造成的痛苦和困擾,我很抱歉……”
“你是來為你弟弟說情的?!”秦瑤光臉色板了起來,“殺人償命!你有什麼理由為殺人犯說情?!”
“……可是……”秦致遠嘴唇翕合著,“他不是有意的,這是一個意外。我知道您遭受了難以衡量的損失,也知道您不缺錢,但我依然希望,能夠補償您,隻要我能做到,我一定竭盡全力!”
秦瑤光卻還是一力反對,不肯鬆口。
秦致遠求得都跪下了,她還是滿臉寒霜,怒不可遏的樣子,甚至打算拂袖而去。
這時溫守憶恰到好處推門進來,看見秦致遠跪在地上,忙上前扶起他,驚訝地說:“小遠哥哥,你這是做什麼?”
秦致遠哽咽著拉起她的胳膊,“守憶,你幫我勸勸秦院長好嗎?致寧對你情有獨鍾,他現在身陷囹圄,你幫幫他好嗎?!”
“啊?小寧哥怎麼了?”溫守憶一臉不明所以的樣子,扭頭看著秦瑤光,“秦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瑤光不自在地別過頭,冷聲說:“守憶,這件事跟你無關,你別管。”
秦致遠微怔,“守憶,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什麼?”溫守憶大急,臉上的表情真情實感,“秦姨,你們在說什麼?小寧哥怎麼了?!”
“我本來不想讓守憶知道,但是秦致寧打死我女兒,我連給她收屍都找不到,這口氣,我實在咽不下!——秦致寧必須給我女兒償命!”
秦瑤光言之鑿鑿,就是不肯鬆口。
溫守憶瞪大眼睛,驚訝得好像第一次聽見這個消息,“什麼?!小寧哥誤殺了念之?!小寧哥要被槍斃?!——可是他是誤殺啊!我是律師,我知道誤殺是不用判死刑的!”
“我不管!我女兒屍骨無存,不讓秦致寧償命,我死不瞑目!”秦瑤光做出非常氣憤的樣子,還狠狠瞪了溫守憶一眼。
溫守憶擋在秦致遠麵前,對秦瑤光據理力爭,“秦姨,您別激動,這件事能再商量商量嗎?不說您看在念之份上,就說看在我份上,能給小寧哥一個機會嗎?!”
秦致遠雖然難受,但見溫守憶為了秦致寧居然跟秦瑤光對著幹,心裏也很感動。
他本來是對溫守憶不以為然的,不看好自己弟弟對她的感情。
沒想到事到臨頭,溫守憶還是挺身而出了。
秦致遠在四處求救無門之後突然遇到溫守憶的熱心和援手,對她的印象也大為改觀。
溫守憶見火候差不多了,就對秦瑤光使了個眼色。
秦瑤光會意,走到裏麵的小休息間,啪地一聲關上門。
溫守憶回頭對秦致遠說:“小遠哥哥,你別急,我再去勸勸秦姨。秦姨就是脾氣爆,性子直,其實心挺軟的。她是知道念之出事了,一時心急,你也知道的,念之失蹤好幾年了,好不容易才被何少找回來,她緊張也是情理之中的。”
雖然秦致遠並不知道有一個平行空間的存在,但是他也知道何之初這幾年是出去找顧念之去了。
忙點點頭,“那謝謝守憶了。我等你消息。”
溫守憶送走秦致遠,去裏麵的休息間跟秦瑤光說了一會兒閑話。
兩人是早就商量好的,就等秦致遠上門。
“……真沒想到,何少心這麼狠,為了那個死丫頭,居然連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弟都可以放棄。”秦瑤光又是好笑,又是感慨,“何家的男人,都是這樣啊……”
溫守憶聽得額角一跳一跳的,強壓住心頭的不適,溫婉地說:“秦姨,何少那是秉公處理。如果不是秦致寧頂罪,難道他還要跟他父親過不去?”
“嗬嗬……”秦瑤光嘴角一撇,沒好氣地說:“其實很簡單,隻要他交出念之的遺體,我就不追究秦致寧的錯。”
溫守憶點了點頭,“我這就去告訴秦致遠,他肯定會找何少幫忙的。”
“嗯,一個死了的人,可以換回秦致寧一條命,又有秦致遠說情,何少應該不會拒絕。”秦瑤光冷靜地分析,打開電腦說:“我也得馬上準備秘密實驗室。這之後,我會有很長時間不會出來管別的事了。”
“啊?秦姨,您怎麼能不出來呢?”溫守憶愕然地看著秦瑤光,“這麼大的醫院,您可是院長!”
秦瑤光回頭看著她,摸了摸她的圓臉,笑著說:“沒事,我打算讓你做秦氏私立醫院的執行副院長,在我不在的時候,全權代理我的位置。”
“啊?!真的嗎?!”溫守憶又驚又喜,“秦姨這麼栽培我,我真是……真是……粉身碎骨也無法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秦瑤光,可以說是溫守憶生命裏真正的貴人了。
秦瑤光看她這麼高興,心裏也很歡喜,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傻孩子,你這麼能幹,又是大律師,讓你管理醫院才是屈才了呢。其實你應該去議會做議長。”
“秦姨,您太看得起我了。”溫守憶吐了吐舌頭,在秦瑤光麵前就像一個嬌憨的小姑娘一樣討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