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1 / 2)

&&&&次日清晨,媺娖和駱養性帶了大批錦衣衛,抬著收繳來的金銀珠寶,去麵見崇禎。.路上百官見了這些箱子,也不知道裝的是什麼,都指指點點,甚是好奇。入殿見過崇禎,媺娖便與駱養性,一起遞上了奏折。

&&&&崇禎看了奏折,大怒道:“速喚曹化淳來。”猶自憤憤不已,道:“朕素知貪贓之弊,不意竟至於此。如此下去,生民如何得蘇,財用如何得足?”對媺娖和駱養性道:“朕以前命科道巡查弊奸,但彼等囿於麵情,深負朕望。以後有貪贓舞弊事,錦衣衛與凰羽衛皆可自專刑訊。”駱養性聞言大喜,拜伏謝恩。

&&&&一會兒曹化淳趕到,崇禎將奏折擲到他的麵前,罵道:“你侄子做的好事!”曹化淳撿起奏折,看了幾句,頓時兩股戰栗,未及讀完,就免冠跪地,連連磕頭道:“老奴不知那廝如此喪心病狂,做下如此悖逆之事。”又對媺娖磕頭道:“那廝冒犯公主,實是罪該萬死。”大殿的金磚被他磕得“咚咚”直響,不一會就磕得頭破血流,鮮血直流到地磚之上。

&&&&崇禎看他滿頭鮮血,心生憐意。這時司禮監王之心、鄧希詔等聞訊趕到,紛紛為曹化淳說情。崇禎對曹化淳責罵道:“那兵變之事,與你固無幹係。但你侄子貪汙軍餉,收受賄賂,那些給他投拜帖的,還不都是想要攀附於你?你從信邸就跟著朕,難道不知朕最忌內外勾結麼?”曹化淳隻是磕頭不語。那幾個太監都為他緩頰,說曹化淳素來忠心耿耿,絕沒有勾結外臣。崇禎餘怒未息,下詔奪去曹化淳東廠提督一職,發往禦馬監效力。

&&&&崇禎又留下媺娖,說道:“前日兵部奏報,建奴移師南下,沿路洗掠。盧象升處置失宜,以致州縣殘破。朕欲派人代替盧象升督師天雄軍,你看如何?”媺娖急忙勸阻道:“娖兒以為臨陣易將乃是兵家大忌。且朝中並無知兵之人,到時兵將不習,萬一有挫,必致大敗。再者盧象升所部俱是步卒,建奴多是騎兵,平原之上又豈能追的上?不如派人督促關寧軍與盧象升一起合擊建奴,方有勝算。”崇禎沉吟不決。媺娖知道他是怕盧象升兵權過盛,尾大不掉,也不多勸,隻是請求自己率領凰羽衛去支援盧象升,崇禎允了。

&&&&媺娖出得殿來,輕輕歎了口氣,前去坤寧宮辭別周後。周後見到媺娖,十分高興,拉著媺娖的手,母女倆並肩坐在床邊,問她京營那邊情況如何?媺娖挑著緊要的事情說了。周後微一凝思,便笑道:“娖兒,我料那些人本無反意,必是你恨他們冒領軍餉,敗壞營務。想要收拾他們又忌憚朝中勳貴仕宦幹涉,才設計迫反他們,再以平亂為名當場格殺的。”媺娖微微一笑,道:“娖兒就知道瞞不過母後。不過這次能趁機打擊曹化淳的勢力,倒是意外之喜。”周後蹙眉道:“你莫要小瞧了曹太監。此人口蜜腹劍,極善隱忍。你殺了他親侄,又奪了他東廠提督之位,他必定恨你入骨,設法報複於你的。”媺娖點頭稱是。

&&&&母女倆聊了一會,媺娖小心說道:“娖兒此來,卻是要赴盧督師營中讚襄軍務,特來向母後辭行的。”周後手指一緊,歎道:“我就知道你遲早要再上戰場。我也不攔你,隻是你卻要多加珍重。”起身從衣櫃中取出一件薄如蟬翼的素白羽衣,遞給媺娖道:“來換上這件羽衣試試。”媺娖依言接過,卸下衣物,換上了這件羽衣,隻覺得觸體冰涼,非絲非布,問道:“母後,這件羽衣怎麼穿上去冷冰冰的?”周後笑道:“這件羽衣,是冰蠶絲和白金絲混合織成,穿上以後刀槍不入,箭矢難傷,乃是成祖時得到的異寶。因它乃是女裝,**之中不起兵戈,一向也就沒人穿它。如今看來,卻是為娖兒量身打造的呢。”媺娖在周後麵前,轉身抬臂,問道:“母後,娖兒穿這件羽衣好看嗎?”周後笑道:“娖兒穿了這件羽衣,真像天女臨塵一般,連母後都要動心了。”媺娖坐到周後身邊,抱住她的手臂搖晃,嬌羞不依。

&&&&周後伸手摟住媺娖纖腰,憐愛地看著媺娖的羞態,目光卻逐漸變得空靈悠遠,回憶道:“母後三個孩子之中,就你最為早慧。從小別的孩子都在嬉戲玩鬧,你卻整日讀書練武,憂心國事。你與你父皇一樣,這些年都沒有過什麼快樂,都是一心想著中興大明。”語聲哽咽,眼圈已是紅了。媺娖連忙安慰道:“娖兒也是想早日安定天下。如今流寇之亂漸平,隻要這次擊破建奴,當時就可常伴母後身邊,一起賞花踏春,共享太平之樂了。”周後將她摟到懷中,輕輕撫摸她的長發,說道:“但願如你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