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晃看著沈召,依稀有當年那個小男孩的影子。

他感覺心髒抽痛,當年他把那次機會讓給了沈召,那個軟軟糯糯叫他哥哥的男孩便替他承受了接近半年的非人折磨,而那個時候,他卻以為對方忘記了他,有著幸福美滿的家庭。

沈召在陳晃家待了幾天,精神狀態漸漸好了起來,不像第一天來時那樣病懨懨的。

日子總要向前看的,不是嗎。

期末最後一科考完,便是寒假了,假期第一天,陳晃本想帶他出去聚餐散心,起床的時候人卻不見了。留下一個紙條說是治病去了,除夕之前會回來,讓他不要擔心。

生病了?什麼時候的事情,沒錢沒家屬他一個人治什麼病啊。

在偌大的槐城找一個人實在是難如登天,陳晃卻不想通知辛玄幫忙,他隻想沈召和辛家斷得幹幹淨淨。陳晃一家醫院一家醫院地打聽了半個月,沒有一絲沈召的下落,辛玄卻先主動找上門了。

陳晃打開門,認出辛玄的第一件事便是一拳頭衝他臉上砸去,辛玄被打得向後退了好幾步,陳晃這才注意到他似乎瘦了很多,整個眼圈都泛著青黑。

辛玄無瑕顧及自己滲血的嘴角

“阿召生病了?”

“你怎麼知道?”陳晃頓了一下便恍然大悟“你監視我?他媽的能不能不要用你們那些惡心的手段膈應人”

辛玄一直克製自己不要去打聽沈召的消息,可是已經一個月了,他實在受不了,讓人調查了一下,這才知道陳晃最近一直出入於各大醫院,他便擔心是不是沈召出事了。

“你快告訴我阿召到底怎麼了”辛玄恐懼地盯著陳晃,生怕從他嘴裏聽到什麼不詳的字眼

陳晃隻是嗤笑一聲,看著辛玄緊張的樣子“辛大少爺,你知道什麼叫遲來的深情比草賤嗎”

辛玄臉色驟變,“你什麼意思?”

“他是死是活都不關你的事吧,你說背著他訂婚就訂婚,現在又在這假惺惺裝什麼深情”

陳晃繼續道:“我要是知道他去哪了至於一家一家醫院去找嗎,他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們辛家父子沒一個好東西,你們都欠他的”

陳晃把沈召留下的紙條掏出來扔到辛玄腳邊,砰的一聲甩上了房門,辛玄緩緩蹲下身撿起來,沒來得及修剪的劉海隨著他的動作垂下來,輕飄飄的沒有分量

離開後,辛玄派人一家醫院一家醫院地找,卻連一點沈召的痕跡也沒有。他想阿召是在跟他賭氣躲起來了,等著自己給他一個交代。

兩天後,咖啡店內

“辛總,您確定要讓我發這些東西嗎?”國內最有影響力的報社記者端著相機,此刻正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對麵這個清貴儒雅的男人,咖啡店裏不時有人向他們這桌投來探究的目光。

“沒錯”男人穿著筆挺的西裝,點了點頭道:“你隻管發,聲勢營造得越大越好,最好是讓這件事家喻戶曉”

一天之後,關於辛玄是同性戀的新聞掀起了軒然大波,辛氏集團股票大跌,吃瓜網友紛紛猜測辛總的男朋友是誰,一眾少女夢破碎,圈內人反而躍躍欲試,畢竟從來沒有過辛總的任何花邊新聞,這種天花板男性隻能說是可遇不可求。

不過陳晃說對了,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一個月前,沈召來到了一家戒同所,因此對外麵發生的所有事情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