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牧走上前幾步,左右望了一下,擔憂地問道:“我在尋找一個女孩。她看上去不修邊幅,天真可愛,身穿黑色的禱衣,你看到她了嗎?”
“是的,我看到她了。”秋棲想自嘲似地勾勾嘴角,將手中的屍體扔在應牧懷裏,“就是她?對不對?”
應牧七手八腳地將女孩放在地上,怪罪地掃了女人一眼:“輕點,她隻是個女孩。”
秋棲想皺起眉頭,應牧的語氣和眼神讓她感到陌生,這令她感到一絲不快,似乎兩人之間已經有什麼東西開始變質了。她把一切都怪罪到死去的女孩身上:很好,她如果設計了些什麼,那麼現在已經開始逐漸顯出成效了。不過沒關係,秋棲想緊緊抿住嘴唇,她相信憑著兩人的愛,這些裂紋不久就會圓好如初。
“死……死了?”男人發出錯愕的聲音,他呆立半晌,皺起眉頭,猛然轉過頭直勾勾盯著秋棲想,“你殺了她?為什麼!”
“一切都是她搞的鬼,她試圖挑撥離間我們的關係!”秋棲想辯解道。
“她還是個孩子!”應牧露出不可置信的笑容,他像是要掃除所有迷障般揮了一下手臂,一時間失了言語:“我相信你,阿想,可是……她,她很寂寞,所以才會做出那樣的事。你不能為了這點小事就殺了她!”
“小事?”秋棲想覺得一股火熱從胃部燃燒起來,連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如此激動地大聲道:“你說我們的關係是件小事?你知道嗎?我擔心你的安危,想要早些和你見麵,差點就被她趁虛而入殺死,你說這隻是件小事?”
應牧頓時呆住了,他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臉上露出掙紮和愧疚。男人覺得自己妻子的行為不妥,但是卻又無法抹殺其中的好意。
最終,他隻能發出一聲無奈的歎息,雙手叉腰地看向天空。
灰燼徐徐落下,自遙遠的黑暗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悲傷朝他湧來。
“抱歉,阿想,我隻是……”應牧欲言又止。
“不,該道歉的是我,我不應該那樣對你發脾氣。”秋棲想走上前,手指憐惜地從男人的臉龐滑過,那份久違的觸感無一不在證實這個男子的真實。可是她寧願他是個假貨,因為她依稀聽見了兩人之間有某種東西輕輕碎裂的聲音。他竟然朝她發脾氣,而她也一樣,這種吵架是多久沒有的事情了?
我不會屈服的,阿蕾莎。秋棲想的目光落在被灰燼覆蓋的屍體上。
“為什麼你會在這兒?”秋棲想問道。
“我也不知道,隻是莫名其妙就來到這個世界了。”
“沒有接到任務?”
“沒有。”
“你的獎勵是什麼?”
“秘密。”應牧看了秋棲想一眼,終於露出碰麵以來的第一個笑容:“會令你大吃一驚的,不過,暫時是個秘密。對了,薩拉呢?”
“我們被這個女孩襲擊,結果分開了。”秋棲想頓了頓,說道:“我很擔心她。”
應牧沉默下來,他雖然很喜歡阿蕾莎,也十分憐憫她,可是總不可能為了她讓自己的妻子情人陷入險境。
“為什麼不用從者戒指召喚她?”他說。
秋棲想聞言心中感到奇怪,為什麼應牧會知道從者之戒的事情?她從來沒有告訴過他,他甚至不知道她有這麼一個戒指!
“你怎麼知道從者之戒的?”秋棲想雖然沒有在表麵上表現出來,但她已經隱隱有了警戒,她突然一字一句地道:“你不是應牧?”
應牧頓時露出一臉“拿你沒轍”的笑容,圖證明自己般上前一步:“我當然是,你在那個房間裏把戒指給了薩拉,還記得嗎?我當時覺得很奇怪,於是在這裏查了一下。”他指了指右手腕的腕表。
秋棲想深吸一口氣,點點頭,認同了這樣的解釋。可是這個世界太詭異了,讓她不得不提高警惕,一點也沒有重逢的喜悅。她覺得這次任務結束後,自己應該和丈夫在床上開誠公布,好好談談。不過現在不行,雖然覺得有些對不起自己的丈夫,但她此時心中有了芥蒂,沒有絲毫親熱的yu望。
“除了這個女孩,你還遇到過什麼人嗎?”秋棲想貌似無心地問道。
“不……沒有。”應牧抬起頭和秋棲想對視,露出一個看不出任何端倪的笑容,“我應該碰見什麼人嗎?”
秋棲想沉默了一下,嘴角彎出一道機械的弧線:“不,沒什麼。”她頓了一下,又道:“相信我,小牧,我是愛著你的,無論是什麼,都無法阻擋我愛你。”
“我知道。”應牧含笑道:“我們走吧,帶阿蕾莎離開這裏,還要找到薩拉,完成你們的任務。對了,你們的任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