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初沒聽見,後來看大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才問了一句:“您是和我說話麼?”
“是呀!”大媽困惑不解的說:“你聽不見呀?哎呀,我這聲音可夠大了,你是不是聾子?耳朵不好使啊?”大媽並無惡意,一臉心疼的說:“這小小年紀,你耳朵怎麼不好使呢!是不是上火了……”
寧澤臉色一下子冷下來,迅速坐到了我身邊,扯過我的手:“別怕。”
我其實並沒有很在乎,我就是聾了,那又怎麼樣?
就如安宇說的,做人要堅強!雖然心中有些異樣的小波動,可我並未表現出來,而是微笑的麵對人家:“恩,耳朵不好用。”
我感覺到寧澤握著我的手明顯緊了一下,我知道他再替我擔心,一種暖意從心底湧動而出,我差點落淚,大媽卻以為我是因為耳朵的事情所以不開心,
立刻十分熱心腸的和我說道:“這沒什麼,人上火了耳朵都不好使。我告訴你我有個妹妹那耳朵聾了兩三年就是因為開了個偏方吃了兩天就好了,來我把這個方子給你你也去抓點中藥。”
大媽一邊說還一邊從包裏摸出了一個圓珠筆要給我寫藥方,我握住了她的手,有些抱歉地說:“不用麻煩了,謝謝你,我的耳朵好不了,因為耳膜摘除了。”
我的話讓大媽有些尷尬,“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是殘疾,不不不你看我真不會說話,我不知道你的耳朵不好……”
“真的沒關係!”
我打斷了她的話,看著寧澤的眼睛微微笑了笑,“我真的沒關係不用擔心我!”
他點了點頭把我抱在懷裏,我們兩個人的動作讓周圍的人有些震驚,原來我們是夫妻是情侶,他已經好久沒抱我了,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讓我覺得我好幸福好幸福。
在他的臂膀下我什麼都不怕,一陣疲憊襲來我竟然很想睡覺,就這麼依偎在他的懷裏睡著了。
硬座睡覺不是很舒服,可是這就是我兩個多月來,睡得最舒服的一次。
我們,是第二天早晨有了臥鋪,慢車上的臥鋪,就好像家裏的床,我和寧澤要的都是下鋪,那個東北的大媽是上鋪,她爬了半天也沒爬上去,尷尬的站在那兒說:“我的臥鋪是白買了,人上了年紀腿腳不中用了!”
我覺得她是個挺熱心的人,出門在外大家互相幫助互相照應,於是就把我的下鋪讓給了她,寧澤看了我一眼,像小孩子一樣有點委屈地說:“我還想和你聊天呢!”
大媽一時間,臉都紅了,“哎喲不好意思,我把你們小兩口給分開了!”
我晃了晃頭,“沒關係,要不你跟我上上鋪吧!”
就這樣我們兩個人擠到了一張床上,火車依舊前行,我指著他的胳膊,他看著我的眼睛,這是我覺得我人生中經曆的最美麗的一次旅行。
因為走得匆忙沒有帶吃的,寧澤很快就感覺餓了,火車上除了泡麵其餘的東西還真是吃不下。
我們兩個買了兩桶泡麵,就這樣在火車的上鋪吃了起來,他看著我忍不住笑了,“欠你一個蜜月,沒想到委屈你吃泡麵。”
我當時一愣,“難道你帶我出來,其實是想補上蜜月的?”
他點了點頭,“每個女人都該有一次蜜月,可是那時候我工作太忙,一門心思的鋪在上麵,都沒有帶你到處走走。”
我晃了晃頭,挺理解的說:“沒關係,那時候我覺得特別幸福,其實我和你結婚的那一天就想好了,隻要這輩子我能陪在你的身邊,什麼榮華富貴什麼,高貴卑賤我都不在乎!”
他訝異地看著我,“你真的那麼愛我嗎?”
一句話問的我有點尷尬,正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啊!”
大媽接了話,“你這小夥子怎麼這麼沒用呢?人家姑娘要是不愛你能義無反顧的和你結婚麼?蜜月人家都不在乎!哎呀這還用問,你們兩個看上去就是男才女貌和和美美!”
說完還一陣爽朗的大笑。
我有點兒笑不出來,因為我知道,寧澤剛剛話裏的意思,他是覺得為什麼我那麼愛他,還會和喬非在一起?
這是身體上的背叛,是男人最接受不了的一麵,我頓時有些自卑,低下頭,隻顧著吃自己的泡麵,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他也覺得自己說錯話了,兩個星期好不容易建造起來的溫柔就這一下子變成了尷尬。
泡麵吃光了,氣氛卻回不到從前,我甚至有點生氣,我越想越覺得為什麼我可以原諒他從欒天驕的身邊回到這個家?而我犯下的錯誤全都是為了他,他卻纏著不放?想要記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