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過身去不看他,他怯生生的躺在我的身後,下意識的伸出手摟住了我的腰,火車上人多,他不好意思和我道歉,就用手在我的肚子上捏了兩下。
我這個人天生渾身都是癢癢肉,他這樣一捏,我實在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來,他也跟著笑,尷尬的氣氛總算緩解了。
下鋪的東北大媽熱心腸的跟著我們倆一個傻笑,還說:“年輕真好,我年輕那會兒追我的小夥可多了,我一個都看不上,結果找了我們家那死鬼!”
我好奇她在說什麼,我的耳朵聽不清,讓冷寧澤在我的耳邊一次一次大聲的給我複述,我被他逗笑了,車廂裏不少人也都跟著笑起來。
畢竟一個大男人說這句話的確有點矯情。
在火車上的這三天,雖然有些顛婆,可是我過得真的很快樂,我覺得我和寧澤好像回到了剛談戀愛的時候,我有些羞澀,他非常幽默,日子簡單得不能再簡單。
不過就是一起看看窗外的風景,一起說說搞笑的事兒,他給我講了很多他小時候的故事,講他上小學的時候一直是中隊長,初中的時候因為貪玩,數學竟然考了個不及格,回到家裏被迫暴打了一頓,而後再也不敢了。
他還給我講冰倩小時候有多可愛,後來,被婆婆寵得不知天高地厚,無法無天了。
我們兩個從來沒有這麼交心的談話,結婚到現在,經曆的事不少,走進彼此心裏的機會卻少的可憐。
我問他:“那你和爸爸的關係怎麼樣?”
寧澤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他和冷冰倩爸爸之間的關係,他頓了一下,“小時候還挺好的,後來他知道真相,我們父子之間就成了仇人,我小的時候我爸特別疼我,可是後來當他知道我不是他親骨肉的時候,他做了一件讓我非常非常無法原諒的事情!”
冷寧澤的表情凝重了,我知道這件事對他傷害一定很大,我沒有繼續追問,他在我耳邊,偷偷的說:“現在人太多,我聲音太大,等我們到了旅店,我講給你聽!”
我點了點頭,他的世界裏,我終於又成了那個最值得信任的人。
我們到雲南的時候是晚上6點多,天還有點蒙蒙亮,我們兩個人走出火車站,找了一輛直通香格裏拉的小客車,冷寧澤說:“坐客車相對來說比較安全,畢竟人生地不熟,若是遇見黑車給我們兩個做成.人肉包子那就慘了!”
我嗬嗬的笑,“你那麼能打,誰能把你做成包子?”
小客車顛簸顛簸又走了將近兩個多小時,我本來以為快到預期的城市了,結果,車壞了!
司機號招所有人快點下車幫他推車,說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大家幫他把車再往前推出一公裏遠,因為前麵有一個修車鋪。
我們大家全都下了車,我和冷寧澤在最後那個東北大媽也在這趟車上,我們三個一路來的,現在就倍感親切。
她一個勁兒的抱怨說:“真是倒黴死了,這破車,丟在路上都沒人撿!”
我忍住笑,“你就忍著點吧大媽!此一時彼一時,這個是我們現在唯一的交通工具!”
大家呼哧呼哧地往前走,小客車極不情願地徐徐向前移動,幸虧是晚上,天氣比較涼爽,要是正熱的白天,估計真的要汗流浹背了。
一公裏的路變得格外遙遠,終於在八點多,司機帶領我們找到了那家修車鋪,可惜修車的大爺已經睡覺了,我當時整個人都崩潰了!
司機嘴裏可以帶給我們希望的修車鋪竟然是一個六十多歲老頭,自己開的極不像樣的一個給自行車修車的鋪子。
因為已經睡下了,大爺極不情願地披著衣服起來,開小客車的司機立刻和他說:“快幫我修修車老劉,我就車拋錨了,我們推了好久才推到你這兒來!”
車上的人開始不淡定了,大家紛紛覺得這個大爺是修自行車的修小客車肯定有難度,大爺很不高興,翻了個大白牙,拿著手電筒對著大夥一頓亂照。
“你們知道什麼,我可是部隊出身,我的專業就是修坦克,修這東西不在話下,你們不信問問司機,我可是這一帶修車最厲害的,不管什麼樣的自行車到我這三下五除二我就能把車胎拔下來,你們這破車算什麼東西?再說了,上次車胎壞了,司機是我給你弄好的吧!”
我頓時感覺無語了,我雖然耳朵不好使,但是這大爺的大嗓門我聽著倒是極為的清楚,車胎壞了,他能修補,可是,這次應該是發動機壞了,他真的能修嗎?我感覺今天晚上野外露宿的可能性非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