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無聲,空氣在緩緩地搖曳著,仿佛要將人融入於由黑暗帶來的潮濕中一般。
突然間,有細微摩擦的聲音傳來,就像沉默的深淵被陡然扔進一顆石子,水麵蕩出了漣漪。
“唔……”
林芍難以控製地呻吟著,她的四肢不知何時被人用絲帶綁在了大床的四個邊角,拉伸到極限的四肢微微顫抖著,某種自小腹竄起的難耐感在她醒來的那一刻就洶湧而上,惹得她的心髒狂跳不已,喉嚨更如著火般幹澀。
“徐……徐江胤……!你……你這個……混蛋!……”
她顫抖著喘息不止的嘴唇,一次又一次地狠狠咒罵著。
即使明知像這樣的反複咒罵並沒有什麼威力,反而到頭來隻會化成折磨她的毒藥,她依然忍不住想要爆粗口!
因為如果不這樣做的話,她怕她會哭……
是的,摒棄已經消磨得所剩無幾的誌氣和自尊,不再顧及什麼臉麵,不顧一切地放聲大哭。
將心裏全部的委曲與憤恨一並宣泄出來。
這個束縛住她的房間的家具擺設都豪華到極點,但卻依舊是不由自主讓她感到陰森的禁錮俘虜的牢籠。
所以,她也知道。
即使她再怎麼破口大罵,也沒有人會聽到。
即使她哀求到聲嘶力竭,也不會有人傾聽。
自從被下了高純度的媚藥後,她就變成了現在這個連她自己都不認識的模樣。
究竟……過了多久了?
林芍努力睜著濕潤的雙眼,仔細想了想,但大腦卻在陣陣刺痛。
好像是一個小時前的事,但是……卻又像已經過了整整一天。
到底多久她也記不清了,她現在……已經連時間觀念都無法正確掌握了,隻知道大腿內側的筋已經繃到了讓人疼痛的程度,甚至連指尖也在不時地發生痙攣。
紊亂的氣息已經十分幹澀,並且在不停誘發喉嚨的幹渴,體內的空虛不斷地叫囂,她隻能扭動著身體,讓大腿互相摩擦,以此來緩解一下體內極度瘋狂的燥熱。
已經……快要瘋掉了!
咬住痙攣的嘴唇,她半是無意識地,一次又一次地搖著頭。
“徐……徐江胤!……你這個……混蛋!!”
汗水已經濕了額前的碎發,她不斷地重複著同樣的字眼,企圖以此來逃避這種連喘息都仿佛會燙傷人的折磨。
就在這個時候。
房門被人一把推開。
來人是個年約二十五六歲的男人,接近一米九的身高與挺拔健碩身材擠進了房門。
男人五官俊美出眾,輪廓深邃,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他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衣,袖口微微挽起,露出手腕上精致冰冷的手表,雙手揣兜,麵容平靜地看著在床上苦苦掙紮的林芍,眉宇間散發著倨傲的氣息。
片刻後,男人輕輕地按下了房門旁的一個按鈕。
刹那間,房間裏充滿了柔和的燈光。
盡管如此,這個光線對於囚禁於黑暗牢籠中的林芍而言依舊十分刺眼。
她立即眯起了雙眼,努力適應這突來的光線。
然而,當她的視線一觸及到這個黑衣男人臉龐的瞬間,雙眼就不由自主地湧出了淚水。
她原本苦苦支撐死死守住的已經繃緊到極限的自尊與忍耐,都在這一刻猛然崩塌。
“徐……徐江……江胤!”
男人邁以從容的步伐向她走近,舉止身姿看似優雅溫文,實則邪魅不羈,以至於長毛地毯好像吸走了他所發出的一切聲響和氣息。
“瞧瞧,這還哪裏有一點‘微笑的天使’的影子?”
低沉醇厚的嗓音,帶著明顯的嘲諷,以及高高在上的清傲,那不怒而威的獨特聲調,甚至可以令人感覺到他那種慣於發號施令的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