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磊當然不希望吳遠的泡沫破碎,但他已經無能為力。
“不是我想不幫你。”張磊一臉無奈地說,“我手頭的錢都投資了。你也認識二胖,就是小時候一個胡同裏長大的哥們。他有個不錯的投資項目,我把錢都投進去了。要過半年才能返回本金。”
盡管張磊很真誠地說明原因,但吳遠還是半信半疑——現在的人都忌諱往外借錢,這年頭誰信得過誰呀?哥們在一起吃吃喝喝,怎麼玩、怎麼鬧都行,千萬別提錢,一提錢準崩。
張磊心裏很難過,朋友有困難,自己卻幫不上忙。他想了想,說:“我手上隻有3千塊錢,杯水車薪。要不,我從豔子那借點來?”
都快結婚了,還說“借”?這不明擺著虛情假意嗎?
“不用了,我自己想想辦法吧。”吳遠不鹹不淡地說。
吳遠決定,先把房子賣掉再說。車到山前必有路,辦法總是有的。第二天,趁午休的時候,吳遠跑到中介所,做個售房登記。因為急於變現,所以標價並不高。
過了一周,中介所打來電話,有人相中了吳遠的房子,約定時間去看看。吳遠帶著那人來到家裏,那人看過之後,故意挑毛揀刺。吳遠知道,他是想把價錢壓得更低,可是價錢已經貼了地皮,如果再低了,那麼就是加上優惠,不吃不喝,也買不起新興小區的房子了。
吳遠態度很堅決,就是不讓價,愛買不買!那人悻悻而去。沒過兩天,中介所又打來電話,還是原來那人,終於決定買了。
到了產權處,估價、畫押、更名……手續辦完了。吳遠拿著存折,心裏一片空虛。如今自己連個窩都沒了,站在大街上,就像一匹荒漠裏的孤狼。吳遠暗暗思忖,在弱肉強食的自然法則麵前,他一定要做個強者。
晚上去哪住?吳遠租了一間小房,離公司不遠,盡管簡陋不堪,好歹租金不高,可以將就住人。不過,房主需要一天時間來騰地方。吳遠來到張磊家借宿,他沒告訴張磊,自己已經把房子賣掉,隻說來了一大家子遠房親戚,來城裏辦事,晚上要在他家住一夜。
張磊當然熱情接待,買了好酒好菜,兩個人一邊吃一邊聊,直到半夜才休息。
因為聊到當年的趣事,吳遠很興奮,在床上輾轉難寐。後來在酒精的作用下,才迷迷糊糊睡著了。他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個富麗堂皇的大房子,裏麵發出燦燦金光。金桌、金椅、金牆壁,就連吃飯用的碗,喝水用的杯,都是黃金打造。韓雪戴著金項鏈,金耳環,金戒指,坐在鑲著金鑽的床邊,含情脈脈地看著他。韓雪慢慢地脫掉白色的衣裙,露出更加雪白的肌膚,她是那麼秀色可餐,那麼風情萬種,那麼渴望被征服。吳遠像一隻饑渴難耐的猛獸,撲向韓雪,將她重重地壓在身下。他感到下身像著了火一樣,迅速燃遍了全身。就在他努力在韓雪身上尋找發泄的地方時,韓雪卻忸怩起來,用手輕輕地推著他的肩膀……
吳遠睜開眼,隻見張磊在推他起床。張磊告訴他,已經七點了,快起來吃早飯,一會就該上班了。
吳遠感到喉頭微痛,身體發熱,出了一層蒙蒙的細汗。是不是賣掉房子,一股急火上身?無論如何,房子是要買的,看來隻好硬著頭皮,去求韓雪了。吳遠打定主意,開始穿衣服。他發現下身那東西,依然膨脹,傲然挺立,好似急切盼望衝鋒陷陣,一展身手的勇士。可惜啊,可惜!可惜是一場夢!吳遠無比失落。
來到公司,見到韓雪,一身潔白的衣裙,仿佛夢中出現的樣子。吳遠不禁心旌蕩漾,又開始浮想聯翩。
韓雪見吳遠眼睛裏布滿血絲,目光呆滯,便關切地問:“怎麼了?昨晚沒休息好?”
吳遠從幻想回到現實,咳了一下說:“嗓子有點疼,大概是感冒了。”
韓雪從抽屜裏拿出一板速效感冒片,遞給吳遠說:“這還是上次,你幫我買的呢。我吃了兩回就好了。你也吃點吧。”
“沒事,我體質好,挺一挺就好了。”
韓雪也不勉強,站起身來,倒了一杯水,放在吳遠麵前,“感冒了,多喝點水,去去火。”
一句溫柔的叮嚀,讓吳遠信心倍增。本來他還在猶豫,到底選什麼時機開口?現在看來,韓雪對自己已然不是普通的關心,說不定通過這次求助,還可以創造機會,加深兩個人之間的感情。
“有件事想求你,一直不好意思開口。”吳遠暗啞說道,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韓雪笑著說:“跟我還客氣嗎?在工作上,我們是配合默契的搭檔。隻要我能幫上忙,一定竭盡全力。”
吳遠把每日上下班的奔波之苦,盡情渲染一番。沒錯,為了更好的工作,確實應該換個住房。可是,大盤低迷,股票套牢,一時手頭錢緊,買房能否優惠一點?吳遠很佩服自己,忽然冒出了這樣的靈感,其實自己根本就不炒股。
“這個……”韓雪低頭想著什麼。
吳遠後悔了,難道韓雪以為自己想占便宜?為了區區十平米的房錢,自己煞費苦心樹立的形象,竟被輕易顛覆了?
“如果你有難處,那就算了。我另外想辦法。”吳遠索性破釜沉舟,直接讓韓雪表態。他太了解韓雪的性格了。
“這不是我一個人說得算。”韓雪見吳遠一臉失望,多麼多麼的可憐,她一下子就心軟了,立刻許諾說:“我回去跟我爸說,他肯定能答應。”
吳遠狡黠地一笑,在韓雪一轉身的瞬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