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琴美愣住,還有女人大度到不管丈夫與小妾生孩子的?

裴悠悠臉上帶著笑,睥睨著她,說出的話帶著高門的冷酷:“所以這便是鄉下和城裏的不同,長得好看的小娘子,要多少,有多少,聽話養眼的,留在身邊伺候,不聽話的,賣了重新買兩個回來。還有人不喜歡穿新衣服麼!”

言語中滿是對妾這種玩意的輕視。

薑琴美聽懂了她的挑撥,心中充滿了嫉妒,可是又無可奈何。

裴依依出生高門,是蘇俊傑三書六禮名正言順的妻。

隻要把放在蘇俊傑身上的那顆心收回來,在後宅這小小的方寸裏,從此便立於不敗之地。

她忘記了,這不是在他們瓜州鄉下村子中,這是長安,裴依依也不是她們鄉下出嫁隨夫任人擺布的普通女子,而是鎮北王府的長女,雖然性子軟弱,但有著高貴的身份,厚重的陪嫁,即使什麼都不做,蘇俊傑都會把一顆真心捧到她麵前。

誰讓世人趨炎附勢呢!

薑琴美心不在焉往回走,心中恨極:裴依依不聽從她的挑撥,打的是任由幾隻狗下場撕咬,她嗑瓜子看戲的主意,但是她不行。

她年老色馳,身份尷尬,原本堅強的憑仗姑姑,也拋棄了她,如今她什麼都沒有了。

她不能抽身事外,隻能下場,當一隻搶肉的狗,而蘇俊傑,便是那塊骨頭。

她想了想自己應該走的路,和兩個小妖精比體貼美貌嫵媚才氣,是完全沒有勝算的,唯一的拿得出手的,便是她和表哥年輕時朝夕相處的朦朧感情。

有了成算,她走路充滿了幹勁,她要快些準備,表哥應該快公幹回來了。

蘇俊傑向上峰求了去常州的差事,到了常州,日日躲在客棧中,吩咐下麵的人做事。

堪堪過了一月,事情辦完,臉上還有些浮腫,幹脆做個人情,讓下頭的人原地休息三天,買些土儀特產,再啟程回長安。

他這一路寫了許多書信回去,上麵都是他的甜言蜜語,想著裴依依應該氣消得差不多了,等回去再哄上一二,便能回複以往。隻是回憶起姨妹那粗野的性子,不經臉又開始疼,全身骨頭都疼。

這日,他先到府衙交了差事,慢慢的磨回家。

蘇府中門大開,台階上花紅柳綠站了好些人,他心中一喜,打馬快走了幾步,跳下去,順著台階看了一圈:沒有裴依依,連她身邊的丫鬟也沒看到一個。

他正要開口詢問,老薑氏一把抱住他,兒啊肉啊你受苦了,才一月,瘦得沒個人形的哭起來。

大庭廣眾,不好推開老薑氏,蘇俊傑隻能跪下請罪:“兒讓母親擔憂了!”

在大門口上演了一場母慈子孝,蘇俊傑得以脫身,他正要回後院去看一看,這邊老薑氏拉著他的手,進了前院上房:“兒子,宴席準備好了,你先洗個澡,大家夥都等著給你接風呢!”

大家夥?裴依依也在麼?

也是,她小產了,不能吹風,應該在桌前等著。

他麵上又恢複了平靜,抖抖袖擺,順從的隨著老薑氏,進了右邊的暖房。

一月沒在家,這屋子裏收拾出一間淨室來,窗明幾淨,還點著淡淡的香——是裴依依的手筆,老薑氏沒那麼多講究。簾子後的木桶冒著瀅瀅水汽,引得他背脊一陣陣的酥癢。

他想著,裴依依肯定,不喜歡他趕路臭汗灰撲撲的樣子,這是讓他先把自個收拾好?

蘇俊傑暗暗頷首,有心討好裴依依,三兩下拋卻袍子,跳進了浴桶。

許是趕路太急,許是溫水太過暖和舒適,不知不覺他便有些迷糊。

餘光瞟見一個嫋娜的身影擠進了桶,柔柔的撲在他的背上,吐氣如蘭:“我,我幫夫君洗背!”

夫君!

可心的人兒!刹那間,風起雲湧,蘇俊傑放任自己,把一池春水攪得如同海嘯。

上房團團圍坐著一桌的人,菜都涼了!

洗個臉,怎麼洗到現在還沒出來!

薑琴美心中狐疑,視線轉了一圈。

裴依依還是那副半死不活,心不在焉事不關己的模樣,裴悠悠引著阿芙翻花繩。

老薑氏麵上沒有表情,但嘴角不時勾起一下。

薑琴美狐疑的盯著老薑氏,有事,絕對有事!

她焦慮的找了一圈,老薑氏身後隻有嬌杏和慧娘兩個人,憐娘那個小蹄子不見了!

不見了!

這些個不要臉的,竟然一刻都等不及。

她狠狠剜了嬌杏一眼。慌慌站起來,整了整臉上的表情,捂著肚子、擠出尷尬的笑:“我去更個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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