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話的是一個臉頰俊瘦的中年男人,頭發不羈而飄逸;穿著白色襯衫,沒有穿著任何防具,卻看不見他有一絲麵對這種二十餘年未出現的暴恐事件表現出驚慌的神情,就像是在處理一件民事糾紛般泰然自若。
少女並未表現出妥協,她直接將匕首貼近了張天宇的喉嚨,像被激怒的豹貓一般滿懷敵意盯著麵前精良的警察,深海般的雙眸閃出寒霜般的光芒。
“小姐,冷靜!這樣,你把人質放了,我們好好談談,行不行?”
少女沒有任何回應。
“想想你自己,想想你朋友,再想想你家人。”
“家人”二字像是某個禁忌之詞一般,點燃了少女湛藍的雙眸,少女的眼神充斥了殺意與仇恨。
中年男子用黑色磐石般的眼睛警惕注視少女水色的眼睛,右手架在腰間的手槍套上,握著冰冷的手槍。
“總部,目標具有強烈的攻擊性和敵意,極可能對人質造成嚴重傷害,請求開火授權!”
男人的通訊器中傳來指令:“授權開火,所有武器已給予2級(半自動)權限。”
所有人手中的步槍的保險指示燈閃爍了一次綠色光芒,警察們迅速將保險撥向“SEMI”,舉起槍。男人也拔出手槍,幾乎在一瞬間將瞄準基線鎖定在少女身上。
張天宇聽見來自後方的疾跑聲,他知道,是那夥人像野獸一樣追了上來,連後路也被堵死,張天宇快要崩潰了,意識支持著發軟的雙腿。
“我,還不想死......我還不想死......”腦海中一個和自己一樣的聲音歇斯底裏地呐喊。
男人的鷹眼僅用餘光便發現少女後那幾個黑影,調轉槍頭對準,其餘一半警察也統統瞄準了他們。
“不許動!”男人舉槍大喊。
那幾個人影分散開,迅速躲到長條形的綠化花壇後。
心跳聲與警笛聲碰撞在一起,張天宇已經快要哭出來了。
三方僵持了數分鍾,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黑暗中兩人的身影像殘燭一般飄動。
“該死,我方請求更多支援!”
深綠色的草叢微微作響,隨後,一條火舌從中吐出,發出巨大的聲響。清脆的玻璃碎裂聲傳來,一顆子彈打碎了最右邊的警車車窗,擊中了其後的一名警察,衝擊力將他擊倒在地。
同一瞬間,男人向開火的方向扣下扳機,幾乎所有的武器都同時迸發出紅色的火光。
少女立刻轉身,放開了人偶一般癱軟地少年,翻滾躲避前後射來的彈丸,像狡兔般穿梭,縱身躍進更加黑暗的角落中,找不到蹤跡。
張天宇匍匐爬向垃圾桶後,渾身發抖捂住耳朵,子彈劃破空氣,發出銳耳尖鳴,張天宇聽見後方傳來一陣陣痛苦的哀嚎聲。
“‘鬣狗’我們已經有4個人中彈了,撤吧!目標都跑了!”一個聲音吼著。
“全員撤退,不要管傷員了!”
幾個黑衣人從花壇中狼狽地撤出,一邊開槍,一邊向後退,其中一人倒黴的被擊中,重重倒在地上呻吟。
幾人退向拐角,也一樣消失在視野中。
“不要讓他們跑了!讓何隊那邊堵住他們!”
警察衝出掩體,分散開向馬路對麵接近,兩個警察飛快跑向少年,將他拉起,搭在自己肩上後撤,將他帶到了警車旁。
張天宇癱坐在地上,男人走到他身旁,蹲下檢查少年的狀況,在雙眼渙散的少年麵前揮動著手。
“喂!喂!沒事吧?喂!”
張天宇點點頭。
“喂!救護車怎麼還沒到?救人要緊啊!”男人轉頭對旁邊的警員有些生氣地質詢道。
遠處,端著步槍的警察將幾個失去行動能力的危險分子製服在地,大批的增援警察從四方湧出。
“你安全了,孩子。”男人拿出一根“中華”煙,點燃放在唇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