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不是普通的鞭子,在其上還有無數微小而又鋒利的倒刺,倒刺的尖端也帶有著刺激傷口的藥水。接觸到的單薄的布製衣褲立刻被撕開,裸露在外被笞打過的皮膚立刻紅腫開裂,滲出了血絲。隨著鞭子重複地揮下,外翻的傷口裏鮮紅的肉也被倒刺生生刮爛,一片血肉模糊。而那些藥水滲進了傷口處,加劇著撕心裂肺的痛楚。
無論被如何虐打,他們連喊叫也是不被允許的,悶哼的聲音都堵在了喉嚨裏。傷口再痛他們也必須要忍耐,經常被打到發不出聲音,這是在訓練的時候所必須達到的要求。
對瞳而言,這已經算是仁慈的刑具。在酷刑中被折磨致死的孩子數量,跟被實驗折磨而死的孩子對比來說,並不占少數。
這一切隻為了維持他們所謂的原則與紀律。
瞳皺著眉頭,始終波瀾無驚地盯著眼前鞭打自己的審訊官,連一絲忍耐痛楚的樣子也沒有。在他的心裏,隻要自己能夠掩蓋住幫助那孩子的事,縱然是犧牲也並非全無價值。想到這裏反而會覺得輕鬆很多,哪怕是疼痛也能夠得到減輕。
幾十鞭下去,無法動用力量的他根本不能去愈合傷口,流出的鮮血已經染紅了腳下空著的地麵。
直到鎖鏈被解開的時候,瞳已經感覺不到傷口的痛楚,甚至連眼睛都未能合上,直接失去了意識倒在地上,身上的傷口在體內恢複流動的力量之下,慢慢開始愈合。
“我討厭這個家夥的眼神。”那名審訊官收起鞭子,對著身後另一名坐在椅子上的同僚厭惡地說道:“總覺得毛骨悚然。”
另一名審訊官就像在看熱鬧一般,將空掉的咖啡杯放在手旁的桌子上,戲謔地說道:“我倒覺得還不錯,反正不就是一直被馴服的怪物罷了,沒必要大驚小怪。”
“我還有別的事,這裏交給你了。”審訊官走到門前,轉頭淡淡地告誡說:“不要做太過火的事,克瑞斯大人吩咐過,這隻實驗體無論如何要活著。”
“嗬——”冷哼了一聲,年輕的男子目送著對方走了出去,遂站起身來走到瞳的身旁,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下,露出了陰邪的笑意。
當瞳被冰冷的水潑醒的時候,他隻覺得身上還沒來得及愈合的傷口再次火辣辣地疼痛著,哪怕是動一動嘴唇,嘴角旁臉頰上的鞭痕都如同將皮膚撕裂開來一樣。還有些模糊的視野裏,麵前正站著的人影抬起一隻腳,直接蹬上了他的頭部,狠狠的踹動了一下。
“清醒了沒有,怪胎?”審訊官蹲下身來,用輕蔑的語氣對著瞳說道。
瞳沒有說話,稍稍抬起眼眸看著麵前的人,始終一語不發,默默動用力量加快傷口的愈合。
“你認為有克瑞斯大人的的囑托就沒事了嗎?”傲慢的審訊官一把揪住紫色的短發,將對方暴力地從地上拽起,看著那因為吃痛而略微皺起眉頭的表情,還有那始終沒有顯示出絲毫軟弱的紅色雙眸,笑道:“不過就是跟被呼來喚去的畜生一樣的東西,受到的待遇都是一樣的。”
審訊官突然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對方,笑容越發地邪惡起來,另一隻手順勢撫上其嘴角旁基本愈合的傷痕處說道:“不過你這家夥明明是男的,長相卻跟個女孩一樣,倒也蠻標致的……”
哪怕他們的確是如同對方所說的一樣,根本無法能當做人一樣對待。就算應該舍棄自尊心,並不代表著他們就會在任何事上委曲求全。即使苟延殘喘活到現在,毫無感情和理念的瞳,內心因為某些事已經有了觸動,更也有著不可逾越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