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皇都(2 / 2)

關盛晏:“……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蕭策笑了笑:“雖然與郡主分別不過一天,然此次墮入井中,宛若身至地獄,又從地獄裏爬出來,竟讓人恍惚覺得,認識郡主真是上輩子的事了。”

此時道觀幽寂無聲,偶有林中鳥雀啾鳴,兩人站在殿前,籠在斑駁日光之中。

兩相對望,似曾相識的感覺再次縈繞心頭,好像哪個年歲的舊光影裏,關盛晏真的在曲徑通幽處,見過蕭策漸去漸遠的衣影。

“走吧。”蕭策說。

“去哪?”關盛晏自然而然地問了句。

“那當然是郡主說了算。”

於是半個時辰後,通往鄴城的官道上,兩人一騎絕塵。

隻是苦了關盛晏馱著兩人的馬。

如今金礦找到,關盛晏飛鴿傳書送信告之趙天河,她也暫時沒有必要再牽扯到此事之中。

於是快馬加鞭,決定將蕭策送回鄴城,免得夜長夢多,途中再生變故。

一路上關盛晏後知後覺,突然發現此次前往玄月道觀這一趟,似乎太過容易了。

前來道觀前,金礦不知所蹤,蕭策下落不明,就連她來此也是抱著試一試的僥幸心理。

可沒想到,在此她不僅輕易找到了蕭策,還找到了金礦。

更為讓她感到蹊蹺的是,石板封回,她和蕭策被困在八卦井中,竟然也有驚無險的順利脫身。

那這之前重新將石板蓋回去的又是什麼人?

為何有本事困住她,卻不現身殺她,而是不管不顧,任由她和蕭策離開玄月道觀?

最讓她感到不解的,還是蕭策既然懂得奇門遁甲,明明能脫身,為何卻不走?

就好像,他事先知道她會來玄月道觀,知道她會打開井口石板,甚至知道她會跳下去一樣,在井底乖乖地等著她來。

關盛晏感覺,自從進了陵縣,冥冥之中好像有人控製著她的一舉一動。

回頭看了眼坐在身後,兩手抓著她腰帶的人,關盛晏道:“蕭策,眼看臨近鄴城,你不妨給我透個底。說說你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此時關盛晏鬢邊的碎發隨風揚在蕭策臉上,激起細細的癢意,蕭策微眯著眼,笑道:“既然臨近鄴城,今後日久天長,我是什麼樣的人,郡主不妨自己探究。”

聽關盛晏遲遲不說話,蕭策又道:“怎麼?難道郡主後悔與我做交易了?”

說實話,關盛晏倒還真有些後悔。

她有預感,自己本來為了省事,才主動提出和蕭策做交易,但弄巧成拙,她好像給自己找了個甩不掉的大麻煩。

“如果郡主後悔的話,現在還來得及。”

耳後蕭策的聲音刮在風裏,不像適才恣意。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有什麼好後悔的?”關盛晏道:“蕭策,你記住,騙我無妨,但若讓我察覺,倒黴的是你。”

蕭策抓緊了關盛晏的腰帶,俯下身子往她肩上枕去。

關盛晏聽到耳後他撒嬌似得說道:“是不是,要拔光我的牙?”

“其實郡主昨晚做夢,說夢話都是這麼說的。”蕭策道。

關盛晏哼一聲,回他:“還要拔你命根子,讓你做太監呢。”

蕭策:“……”

蕭策:“郡主好生威武……”

“駕——”

關盛晏揮鞭抽馬,蕭策頓時挺了挺腰,以免鞭子抽到自己。

這要是一鞭下去,保不準屁股開花。

好在關盛晏好像隻是存心嚇唬他,每一鞭都險險避過他。

蕭策哭笑不得,“郡主別鬧了……”

就這樣一路挺直著身子戰戰兢兢,第二日晨曦初上,鄴城高聳雄偉的城牆,終於巍峨矗立在眼前。